这顿午膳,除了柳蔚和柳小黎没人吃得好。

午膳结束柳蔚摩拳擦掌,带着第一人进入房间。

秦中很紧张的坐在那披着白布的软榻上,他心情揣揣,手心全都是汗。

柳小黎将一碗特别调制的麻醉药递到他面前:“喝掉!”

秦中接过那小碗,手忍不住发抖。

柳小黎软软的小爪子搭在他手背上,小声说:“不要怕,这是甜的,我往里头放了糖,不苦!”

秦中哭笑不得,孩子就是孩子,在面对有人要在自己脑袋上开个洞的情况下,药苦不苦……这是重点?

不过被他这一打岔,秦中的确缓了一阵劲儿,他深吸一口气,将那碗药猛地灌下去。

带着茉莉草香味的药汁,流进喉咙,甜甜酸酸带点酥麻的味感,令他挑了挑眉。

一碗药喝下去,秦中并没觉得有什么异样,不过一炷香功夫后,他便开始头晕脑胀,等到又过了半柱香,他眼神迷蒙,开始发困。

“差不多了。”柳蔚说了一句,将他平放在榻上。

秦中此时还没完全昏睡,他意识不清,四肢酥麻,却分明还有意识。

他想睁开眼睛,告诉他们他还没晕过去,他还有感觉,可那一身白衣的清隽大夫,已经拿着剃刀给他剃头发了。

等到头发剃好,秦中发现自己还是没晕,他要哭了,不是说会沉睡过去,然后什么疼痛都感觉不到?为什么他没睡?

他想说话,却发现自己张不开嘴,他想阻止,又发现自己抬不起手。

他好像整个身子都没有知觉,但偏偏意识无比清楚。

秦中很害怕,在他的印象中只有刑讯逼供,才会让犯人眼睁睁看着自己被一片一片割掉肉,借此造成犯人的心理阴影。

他现在很怀疑这位大夫是不是敌军派来的内奸,或许他们都太傻了,都尉大人也信错了人,这人根本不是好人,他们身上可能并没被下毒,这位大夫故意这么说,不过是为了折磨他们,或者用这样正大光明的理由,将他们弄死。

太险恶了,一想到自己之后,还有三位同伴也将受到如此非人的摧残,他心中火气大盛,气上心头!

而就在秦中胡思乱想,脑洞大开时,柳蔚已经开始割他的头皮,半个时辰后,借着窗外的光亮,柳蔚看清那在他脑神经中游走乱窜的黑色毛虫。

果然已经被植入。

这条毛虫很小,之前的毛虫尸体有指甲壳那么大,这条活着的,却只有之前那条的四分之一大小。

柳蔚用钳子想捉住这条滑腻的小东西,可它动作敏锐,像是意识到危险,动作又快了几分。

柳小黎从没见过寄生在活人身上的虫子,顿时惊喜得不得了,他手里拿着个小瓶子,兴致勃勃的说:“爹,给我给我,我要我要……”

柳蔚凝神静气,等到小虫再次绕回来,她准确的用钳子将它抓出来,快速放进那小瓶子了。

柳小黎兴奋得快跳起来,赶紧将瓶盖塞住,一张脸上全是喜色。

柳蔚也松了口气,她又检查了一下秦中的颞叶和额叶是否有损害,确定没有大碍后,便用自制的替代羊肠线,将他头颅缝补起来。

再进行包扎。

她的手法很慢,因为要确保万无一失。

等到一切结束时,不知不觉已经过了一个半时辰。

门外,容棱一直寒着脸静等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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