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妈最近生了心病，心脏里最核心的三个小支点坏了一个。医生建议她多休息。我们吃吧”
赵明诚开始坐下，打开一瓶特级二锅头，斟酌两杯，一杯自己喝，一杯递到儿子跟前。
“我们爷俩儿好像还从来没单独一起喝过酒，尤其是白的。今儿喝个痛快。”
赵明志深深地吸了口气，平静地坐了下来。他知道，无论今晚要发生什么，自己都无法逃避，因为对面的那个男人，是自己父亲。而且不是一个普通的父亲
“大不了就资金被冻结，然后计划破灭”
稍微想了想，赵明志感觉最坏也坏不到哪里去。
“难得爸您有雅兴，今晚我陪您喝个痛快”
“就等你这句话”
“敬您”
赵明志隔着桌子，举杯敬父亲，然后一大口下肚。
“明向，还记得你小时候上学第一句话，我怎么教你的吗”
赵明诚放下酒杯，夹起一块凉拌肉，放入嘴里。
“爸，我记得。您说，去学校，要先学会做人，再学会做事。这句话，您一直重复到我大学。想不记住耳朵都不答应，哈哈。”
话毕，赵明志再举杯敬父亲。
“可惜你一直不曾得其精髓，希望有一天你能明白。”
赵明诚也举杯回应，一大口白酒往嘴里倒。
“爸，时代不同了，有些东西是需要改变的。有很多东西也是无法预测的。您记得妩媚小时候吗那个时候，您说她天生不是学习的料，现在呢成了女博士，您怎么说”
“哈哈哈，那是一个意外。”
提到自己的小女儿，赵明诚打心里自豪。可是一想到她这些年来无数次为对面那个人擦屁股，就又心痛。
“干”
重新斟酌一满杯，赵明诚一饮而尽。
“干”
看到父亲这架势，赵明志也放开了喝。
“还记得你小时候”
“我记得，那个时候我”
“还记得你大学干那件蠢事吗”
“哈哈哈，我记得，幸亏我生在这个家庭不然”
父子俩一边对饮一边畅聊，从小时候聊到工作，回忆无数时光。
铜壶刻漏，两瓶特级二锅头开始见底。
“砰”
赵明志率先撑不住，一头栽倒在桌上。
“呼，呼，呼”
“哎”
看了一眼儿子熟睡的样子，赵明诚喝掉最后一杯带着浊泪的酒，发出长长的一声轻叹。
拿出手机，发了一个消息。
一分钟不到，门就被敲响了。
赵明诚擦拭掉眼泪，蹒跚着前去开门。
“带走吧”
“赵老，真的需要这么做吗”
“带走”
“是”
房间里，老伴儿扑在赵明诚的怀里，泣不成声。无论自己多么明事理，那始终都是自己的亲儿子呀。
“对不起，怪我都怪我是我教子无方，忽略了他的成长。”
赵明诚的眼泪也控制不住唰唰往下掉，回想起赵明志小时候，仿佛还在昨天。那个胖嘟嘟的小子，调皮捣蛋，没想到一转眼就哎
“你怎么就那么狠心呢呜呜呜你的心怎么就那么铁呢”
赵明诚任由老伴儿哭着捶自己胸口，不再发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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