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
路蒹葭伏在房沿,入戏太深,猛一受惊,脚一滑,从房顶掉了下来。
这一镜头取远景,房下的工作人员都被清开了。路蒹葭吓得脑子一片空白,竟忘了抓住房沿。就在那一瞬,趴在房脊上的那个演员忽然翻身,一把拉住了路蒹葭。
工作人员赶紧搭梯子上房,把人送下来,白天宇在下面接着,将路蒹葭抱下来,检查有没有受伤。
“谁啊?谁喊的停?”导演气得一摔剧本,大喊道。
助手马上贴着耳朵汇报:“是秦总,和艺浩一起来的。”
张邱一听,脸色变了三变,终于还是叹口气作罢,先去看了看路蒹葭,确定没有受伤,然后再去和投资方的老板秦风打太极。
路蒹葭的胳膊擦伤,一大块皮都蹭没了,渗出细细密密的血滴,这样的伤比直接开一道口子还疼。
白天宇黑着脸,几乎是呵斥着遣散了来献殷勤的以及纯围观的人群,一声不吭地帮医护人员给路蒹葭上药。
路蒹葭幸福死了,恨不得再多两伤口,赖在白天宇怀里。演员加上工作人员,一百多人,都远远地看着白天宇和路蒹葭,议论纷纷。连杨倩和卫洋都避开,生怕卷进什么“三角恋”的绯闻里。
路蒹葭扫了一圈,冷哼一声,肆无忌惮地拉住白天宇的手,说:“我没事,小伤而已。”
白天宇看着路蒹葭倔强的眼神,反应过来,迅速收回手,路蒹葭愣了一下,白天宇看着她失望的神情,只得又把自己的手递过去,任由她占便宜。果然,路蒹葭立刻就喜笑颜开了。
白天宇看着她的伤口,又开始责备:“你平时不是上蹿下跳挺能的吗?怎么还能摔下来?要不是被及时拉住,指不定是断胳膊还是断腿呢!”
路蒹葭嬉皮笑脸地凑近,欲一亲芳泽,白天宇在她有所举动前转身去整理药箱。
路蒹葭叹口气,趴在膝盖上,呢喃细语:“欧巴,你怎么总是这样?一会儿小心翼翼,一会儿又无所顾忌的?我快要被你的暧昧折磨死了,我该拿你怎么办?”
白天宇心不在焉地摆弄着药水,直到路蒹葭被喊去拍戏,他才从药箱中抬起头来,看了眼和卫洋一边对戏一边打闹的路蒹葭,冷漠地离开拍摄现场,到休息室去了。
崔云涛一直在一旁悄悄观察着,白天宇今晚的情绪不大对,总感觉心不在焉的,他见白天宇独自进了休息室,立刻跟上去,以便随时待命。
白天宇靠在椅子上,疲惫不堪的样子,崔云涛不敢打扰,静悄悄地守在一旁。
“你看见了吗?”白天宇突然说话:“还真是像啊。”
崔云涛一头雾水,问:“什么?”
“长歌,小长歌。”
崔云涛反应过来:“张艺浩啊,那个小子,难怪被称为小长歌,狂妄嚣张的样子确实有几分李长歌的味道,可惜,终究差了些。”白天宇没有接话,崔云涛又道:“这世上,李长歌只有一个,白天宇也只有一个,模仿者只能是模仿者,永远不可能超越。”
白天宇嗤笑道:“是吗?不能超越吗?那你觉得,我和李长歌比,谁更优秀?”
崔云涛停顿一下,说:“李长歌已经死了。”
白天宇突然笑起来,笑完了又哭,哭完了,长叹一声,优雅地擦掉眼泪,冷笑着说:“对啊,死了,就是因为死了我才恨啊,现在无论我多成功多红,在人们心里,白天宇永远无法超越李长歌。死了的人被活着的人怀念,在怀念里越来越伟大,越来越完美,就连生前犯的错也都被原谅了,说什么死者为大。活着的人呢,一点点错误就被揪住不放,原本没有错的,也被说成有错,只因为有错的那个人已经死了,好像死了就可以洗清一个人所有的罪孽了,而活着的受害者,因为选择不原谅,反而被攻击被唾骂。这他妈是什么狗屁道理?”
白天宇突然将桌子上的化妆品部扫到地上,又一脚踹开挡道的椅子,胡乱砸了一通,而后筋疲力尽地撑着桌面喘息。
崔云涛不再答话,默默地捡拾散落了一地的化妆品,收拢到一起后,打电话给,让重新准备几套化妆用品送过来,然后去找场务私下解决损坏剧组公共财产的赔偿问题。
一小时后,赶来,避开耳目,直接到白天宇的私人休息室,重新打扫了一番,尽量归置得跟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然后为白天宇重新打理妆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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