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夏雨瞳现在要为相公保持典雅的形象了。

华延钧对外面的女仆正声道:“既然是二叔送来的礼物,那我自然要收下,送进来吧。”

“是。”

门开了,是两个老妪,打扮不寻常,像是有身份地位的资深奴仆。她们其中一个端着一红色小木盒子,另外一个负责解说,满脸堆花笑意:“大少爷,大少奶奶,这个礼物十分罕见,老奴活了这么多年,今日也算是大开眼界了。”

老妪说着,从木盒子里恭谨地捧出一块白布来,一层层打开,最后全部散开后,这块白布呈圆形,直径大概一丈。

“今日大喜,为何会有这白布来?”华延钧并不是很怒,只是象征性地问了一句。

夏雨瞳心里也是这么个问题。

老妪还是那么开心地展开脸上所有沟壑为他们祝福着:“还请大少爷大少奶奶起身,老奴才好告知这是何物。”

华延钧和夏雨瞳起身了,只见老妪将那圆形白布铺在了他们的卧铺上,然后转身向他们解释道:“这叫元红巾,就今晚用,此元红巾是取天山脚下羊毛用滴湖鱼骨针织成,价值不菲。羊毛鱼骨乃太阳普照年年有余之意,元红巾乃情缘连绵红红火火之意,望大少爷大少奶奶往后的生活就如这元红巾寓意一般美好。”

末了,两老妪该出去了,“善意”地留下一段话:“老奴两人就在门外守着,也沾沾大少爷和大少奶奶的喜气。”

门被关上了。

华延钧又恢复了他懒散状:什么守着啊,明明就是看着,难道今日我就真的躲不过了吗?

元红巾是什么用,并不稀奇,只是这元红巾,未免太大了吧?普通的元红巾就是手帕大而已,而这块,足有整张卧铺那么宽。就算华延钧想割点血来糊弄一下也不行了。所以,这肯定不是华延钧的二叔送的。

爹,你怎么想得出这么无聊的主意来?是哪个娘教你的啊?

华延钧一猜就是他爹娘弄来的元红巾,直拍脑门。无奈啊,思考着对策吧,有红墨水没?夏雨瞳有胭脂没?这些能蒙混过关吗?

夏雨瞳呢,已是气愤异常了,怒气冲冲地对着华延钧,指着那元红巾:“敢问华家大少爷,这是什么意思?”小脸蛋已经气地红突突的,头昂起一点不示弱,已不是刚才那个傻乎乎的丫头了。

华延钧对夏雨瞳这突如其来的生气是莫名其妙:“雨瞳,你是不是因为我没有陪你玩才生气的?”

“别扯开话题!”夏雨瞳气地想流泪了,在这个地方顿感孤零零:“这元红巾是要干什么?要验证我是否处子之身吗?你华家既然不相信我,为何要娶我进门?”

又不是我的意思。华延钧没法说出口,就极力解释道:“雨瞳,这元红巾不是别人送来的,但是现在你看我不正在想办法解决这事吗?你别急。哦,对了,你的妆奁里有多少胭脂?”

“你不用急了,也不用这么不情愿地和我成亲了。”夏雨瞳噙着受辱的泪滴往书桌那边去了,抽出一张纸,放好压纸石块,开始写了。

华延钧看她欲哭又写字,就好奇过来:“雨瞳,你写什么呢?”

“和离书。我夏雨瞳要与你华延钧和离!”夏雨瞳字字不带打盹的。

华延钧倒是为这事而开心:要是夏雨瞳自己不愿嫁给我,那就怪不得我了。

不过要做个样子挽留吧,华延钧表示不解地问:“雨瞳,是我哪里做地不好吗?你写和离书可要三思啊。”

夏雨瞳暂时放下毛笔,对华延钧仰着头吼道:“士农工商!一点没错!难怪我爹这么不愿我嫁给你华家,你们是海盗,奸商,就是世间最低等的人,因为你们不讲信用也不相信人!我夏雨瞳何曾受过这样的羞辱,今日走出华家,我会让我爹向朝廷汇报此事,说你华家的品德如何不耻!我也会自了,让史官记载你华家奸商害死了朝廷重臣之女!让所有女子都不要再嫁入你家!”

“你”华延钧一边听一边胸膛喘着粗气,眼眸似虎豹盯着:“夏雨瞳,你要说我如何品行不好也就罢了,你竟敢说我华家!你可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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