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四周装饰着红如烈火的花朵,花萼为红色,花瓣顶端是一圈深浅不一的淡红色,混如天成。殿内的金漆雕龙宝座上,坐着一位睥睨天下的王者。

而那人就是楚诗竺,楚窈心的姐姐,这个世界的女皇。

段语书一袭红衣,说不出的俊朗,自有一股风流在其中。她看似悠闲,实则警惕地观察着楚诗竺的表情,虽然这并不是她们第一次见面,但对于原先的楚窈心来说,面前这个人是最了解她的人,为了不在楚诗竺面前露出马脚,段语书只能少说多看。

楚诗竺穿着明黄色的长袍,这长袍上绣着沧海龙腾的图案。她的脸并不是那种“皇帝脸”,而是胖嘟嘟的娃娃脸那样,看起来年龄小的很,全然不像个女皇,虽然身体上看着着实有几分羸弱,但她身上却也带着天神般的威仪和与身俱来的高贵,整个人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只是这股王者之气,在她开口的那一瞬间消耗殆尽。

“皇妹,真是苦了你了。唉!”

段语书看着楚诗竺看着自己叹气,当然知道为什么。这事说来话长,之前的楚窈心明明是个文武双全的厉害人,但这件事除了楚诗竺知道外,竟无一人知晓。众人都以为楚窈心就是一个二世祖,一事无成,可事实上一切都在楚窈心的掌握之中,她任由脏水泼在自己身上,却从不想着洗刷自己,相反还借着这个臭名声,帮着楚诗竺处理了很多阴暗面的东西。是以楚诗竺才会说她辛苦了。

段语书回顾了楚窈心的半生,为这个会扮猪吃老虎的主感到遗憾,毕竟自己实在不会阴谋诡计,以我的暴脾气,你不惹我还好,我可以见面跟你笑嘻嘻,你惹了我就惨了,我让你雷的外焦里嫩,香气四溢!

接受了楚窈心记忆的段语书明确的知道,楚诗竺今日喊她过来说了一番慰问的话,可不是真的是在慰问她。记得之前好像就有几次那个楚窈心就是被慰问着去给出诗竺办事去了。所以段语书心里猜想这次恐怕又有棘手的事了。

果然,楚诗竺开口道:“不知皇妹可知翼州县里的人全死了的事?”

这翼州县的人全死了的事,段语书自然有所耳闻。不过因为那段时间她家金主落水发高烧,她正忙着照顾他,也就没有多想。现在再听,就觉得一股凉意从胸口处爬出。

翼州县里有三万多人,却在一夕之间尽数死亡,并且死的毫无声息。若不是领县有人进城,发现了这件事,恐怕等到尸体腐烂了,都还没人知晓,更别提传到都城了。

段语书觉得这事莫名蹊跷。

“现在初雨县里的人也有诡异的事发生。不过这次不是一夕之间全都死亡,而是陆续有人死去。民间都在传是有妖怪出没”

“皇姐是想让我去探查一番吗?”

“皇妹真聪明,竟然看出了我的想法。”

楚诗竺笑嘻嘻地看着段语书,那幅奸诈的样子装在一张娃娃脸上,要有多奇怪就有多奇怪。

达到了目的,楚诗竺也有了心思八卦:“皇妹,我记得你以前甚爱白色,怎么自从你成婚之后,见你穿的都是红衣了?”

段语书心里一个咯噔,楚窈心当然喜欢白色,但问题是她不是楚窈心啊,突然段语书眼前一亮,道:“若儿,他喜欢。”

若儿?

金主我对不起你啊,竟然给你起了个这么娘的外号!

“原来是妹夫啊!”说完这句话,楚诗竺就捂住嘴笑,并且还对着段语书挤眉弄眼。

段语书身子抖了抖,总感觉自己跟这个女尊世界的思维跟不上。

“看样子皇妹甚是喜欢啊。”楚诗竺调侃道,“我听说妹夫落水都是被你救上来的?甚至还守在他床边?”

说到这语气一变:“窈心,你该知晓生在皇室自己的喜好是最不该袒露在外人眼前的。”

段语书有点不耐烦了,她本来就不是楚窈心,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喜好不外露。对于她来说喜好不能外露,那谁知道你喜欢什么?就因为是皇室之人就一定要小心谨慎吗?别人如何她不知晓,但是她要做什么又何须让别人来嚼口舌?况且以她的能力她还能保护不了她想保护的人?若是可以,这个世界都能被她搅的天翻地覆!

“皇姐不必多言,我自有能力护住他。”

楚诗竺见段语书不欲多言,便将口中话吞了下去。她知道那个一直跟在自己屁股后面的小女孩长大了,长的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好。

也罢,反正在世人眼中她也不过是一个闲云野鹤的王爷,面对的危险并没有在皇宫中的多。

楚诗竺想起了自己刚刚当上女皇的时候,不过是因为多看了眼饭桌上的菜,翌日就有人在那一道菜上下毒。从那个时候起,她所有的情绪都被她藏到了心里,再没人能看懂。想到这,楚诗竺的眼中流露出一丝悲哀。

段语书没有注意到处诗竺的神色,只道:“天色不早了,我也该出宫了。皇姐放心待若儿恢复好,我便前去一探究竟。”

楚诗竺挥了挥手,将段语书打发了走。

空荡荡的大殿中,只剩楚诗竺一个人。她缓缓走出大殿,等在殿外的公公尖锐的声音响起:“摆架昶妃殿。”

楚诗竺走了一会儿,突然停下脚步,往另一边走去,她身后的公公,轻声喊道:“皇上!您去哪?”

楚诗竺看着面带焦急的公公,心中厌恶一闪而过:“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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