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时三刻,皇上在广元殿大开宴席为班师回朝的护国将军言天洗尘接风,三品以上大员皆携家眷入了宫同乐,后宫之中以皇后为首的正二品以上妃嫔也带着各自的子嗣出席,场面不可不谓之盛大。

大得让许多人心中泛起了嘀咕。

言致慢悠悠的挽着玉杳公主的手走向广元殿,只求不误时辰,丝毫不着急。

入了正门,有身着桃红襦裙的宫婢前来引路,言致抬眼望去,直走是男宾的正殿,右转去的偏殿方是女眷所在之处。

虽说只隔了一道镂空雕龙画凤的墙,可这路却绕远了不少,左绕右转好几次方才看到了摆宴的偏殿。

此时殿中人已经到得差不多了,迟些的都是身份贵重之人,玉杳身为皇后嫡出的公主,又深得皇上恩宠,向来与京中闺秀交集不多,到得迟众人都想得到,可她身边的言致却无人识得,又生得那样惊人的容貌,一时间不免引起许多议论,有人在宫门口瞧见了她的穿着,略微一想便知她是谁,就低声告诉不知的人。

皇后端坐在正中,一身正红色的衣裳,头上戴着九尾凤簪,贵气天成,见众人都望着自己的女儿,她也望去,见到言致那艳极的容颜,也是一怔,除了那双桃花眼,那丫头从额头眉毛到鼻子嘴巴脸貌都像极了她早逝的娘,而皇后与言母,私交甚好。

“玉杳,你怎么来得如此迟?”话落,也不等玉杳回答,她就问道:“阿草,过来,让我看看。”

“是,皇后娘娘。”

弯腰屈身正经地行了一个礼,言致笑着看向上位那个温婉大气的女子。

“怎么,去了边塞回来就跟本宫生疏了?”拉上言致的手,感觉到触手的冰凉,皇后有一瞬的瑟缩,然后就摸到了她掌心指腹上的粗糙,眼中一热。

言致察觉到皇后的瑟缩,本想把手抽回来,却不料被握得太紧,她不敢用力,只好软声道:“我错了,皇伯母。”

“你说你怎么就那么倔呢?身子还没好全就去了那苦寒的边塞,让你留在宫中偏偏不肯,你瞧瞧你这折腾,瘦的没有二两肉,这手也糙得不像是女儿家的手,你何必呢”

低头,弯腰,言致俯身抱了一下皇后,笑道:“娘亲早逝,爹没了爱人,我怎么能不陪在他身边?我要是离开了我爹,娘在天上会怪罪我的,再说了,我如今可是扬名边塞的小将军,在军中除了父亲便是哥哥同我的功夫最高,这天上不会掉馅饼嘛,您不必为我担忧,我如今很好。”

皇后抬手描绘她的眉眼,落在那滴泪痣上,终是叹了口气,无奈道:“幸好都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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