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守凡皱了皱眉,刚准备呵斥他,就听见沈兰生不紧不慢的道“督军大人和总司令大人,你们是不是该给沈某人和犬子一个交代,嗯?”

“徐伯父,督军大人,不用解释了。”沈丘向二人各鞠了一躬,道,“既然我已是亲眼所见,眼见为实,再欲盖弥彰也没有意义。”

曾志看向沈丘,皱眉,说道:“阿丘,你这是…”沈丘心性坚韧,经商也颇有天赋,只要给他时间,他的成就不一定会比沈兰生低。

“父亲!”曾月出声打断他接下去的话,明明是一副柔弱的样子,却硬想担起这个责任,“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和正衍,沈先生没有关系。”

倘若真要选出一名大家闺秀,曾月定是要排在首位的,知书达理,喜行而不言色。眉目如画,明眸皓齿,笑起来能让人如沐春风。

而此时这个大家闺秀眼里蓄着泪,乞求般的看向在座的三位长辈,用楚楚可怜来形容都不为过。

“月儿,你这又是何必。”徐守凡摇摇头,欲言又止,“你和正衍,都是过去的事了,他现在已经有了家室。”

沈兰生闻言挑眉,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既然,你们都不愿将事情说开,这个丑我沈家已经丢了,那这件事情就这样算了。”沈兰生看向曾志,“督军大人,这个亲家,我沈家怕是高攀不起。”

徐守凡和曾志闻言皆是皱起了眉,退婚这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况且,他们今天才刚刚正式宣布订婚,若是此时就宣布退婚,曾月这一辈子,怕是很难找到婆家了。

沈兰生见他们神情有异,便想到他们所忧虑的,继续说道:“放心,我们可以延迟公布这个消息。”

曾志看他决心已下,也不好再说些什么,毕竟是他们有错在先,转而看向曾月,问道“月儿,你可同意?”

曾月点了点头,又向沈丘鞠了一躬,歉然道:“沈先生,非常抱歉给你带来了困扰。”

沈丘刚想去扶起她,徐正衍已快他一步,他遂点了点头,道:“事已至此,也无需多言。”

沈兰生朝着曾志二人点了点头,就带上沈丘飘飘然离去了。好好一场订婚宴,不仅婚事没了,现在连未婚妻都没了。他们离去后,也不知道里面商量出了什么,总归是与他们再无干系。

没有人知道那一间小小的书房里,后面发生了什么。等到书房的门再次打开时,只看见面色难看的徐总司令和面色同样难看的徐家四少。

却听闻那高贵美丽的曾小姐,又生了一场大病,整日都待在督军府里,不曾出门。而她的刚定下的未婚夫竟是一次也不曾去看望过她。

那场宴会结束之后,苏若觉得沈丘定是看出了些什么,连着好几天都缠着她,非要上下班接送她,一看见有卫兵的地方就绕着走。

苏若哭笑不得的问他干嘛做些这事?结果他超义正言辞的说,他担心自己妹妹的安全,害怕她被人拐走,难道还不成?

这回轮到苏若缴械投降,这一番话没有任何毛病。她也曾明里暗里的问过他,他和那个曾小姐怎么样了?他每次都搪塞过去,敷衍了事。她多少猜得出来,她舅舅不像是个爱吃亏的人,如今缄口不言应是有原因在里面。

苏若突然开始后悔,后悔为什么自己要回国,而且非要掺和进这一滩混水,徐家,曾家,这里的人都让她觉得恶心。她的脑袋这段时间都处于一种浑浑噩噩的状态,纵使是被主编明里暗里的嘲讽一顿,她都没有丝毫感觉。0

可她还是会时不时想起他,她觉得自己很讽刺,一个有夫人,有情人的男人,她居然还想给他找理由,当真是疯了。

母亲的事她一直都在耿耿于怀,她抗拒,甚至开始抗拒临东,待在这个地方还如留在英国,虽然天气爱喜怒无常,但至少那儿的人不会。

苏若这段时间看了许多报纸,在报社也听到了很多新闻,说是北境黄家与临东结怨已深,这些年来有了日本的支持,更是有的动作不少。

自从二十多年前徐家与北境黄家那一场决战以后,徐家据守南方,而黄家盘踞在北方。临东与此一战已是伤筋动骨,元气大伤,黄家亦是如此,所以双方才相安无事二十多年。

临东的经济一直发展很快,不过几年的时间就又成为富饶之地,甚至比之从前有过之而无不及。黄家自然不会轻易放过这块肥肉呢?

北境的黄家和日本并没有安分很久,南山口那一带的小型摩擦越来越多,徐守凡派了徐正衍先去那里守着,他的两个军本就驻扎在那,安排起来也会更方便。

苏若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不知道究竟是抱着一个怎样的心态,主编说要派几个记者上前线,她也没和沈兰生或者沈丘打声招呼,一声不吭的就跟着队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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