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冷漫长的冬已过去,阵阵温暖的春风拂过,万物复苏。荒凉的大地上萌出了新芽。魏文琰心底的那颗嫩芽早已长成参天大树,根深蒂固。
他常常读着倒置的书简,喝着冷掉的茶,却仍自得其乐。魏文琰想他大概是魔怔了,云起兴许也是这么想的。他刚将手中的书简倒过来,一个身影踏了进来。
“太子不是明日便要去权国吗,今夜怎有空来臣弟这。”魏文琰看着一进门便丧着头坐在椅上的魏文初道。
魏文初拿过魏文琰手中的清茶一饮而尽,语气低落地说道:“七弟你就别取笑本王了,你知道我无意娶那权国公主的。只是今日本王大为受挫,深感失败。”
他楞了半响后道:“七弟你说本王有何不好的,天下女子做梦都想嫁给我,偏偏那司慕语这般不识趣。”
这小丫头总是有本事伤他这一母同胞的王兄,魏文琰不着痕迹地轻笑。听及她并无意于王兄,他心中确是满满的欢喜。
魏文琰宽慰魏文初道:“这司慕语不过是毛都没长齐的黄毛丫头,不值得王兄留恋。再说这司慕语并不得左相疼爱,没有母家的支持,对王兄的仕途无丝毫帮助,母后也是万万不会同意你纳她为妃的。”
话落之际他心底又有些愧疚,他这样宽慰王兄放下司慕语是否也是出于私心?魏文琰心中突然又有些窃喜,窃喜他只是普通的皇子,不被寄予厚望和期待。
魏文初闻此仍是丧气十足地道:“可我就这一颗心,在初次见她时我就交给了她,如今怕是取不回了。”话落便垂着头走出了重华宫。
魏文琰看着他落寞的身影,心底稍滑过一丝不安,他又何尝不是呢。早已根深蒂固,若想取回只得连根拔除,将他的心生生地剜掉。
有些时日未见到那丫头了,该寻个什么由头去看她呢?魏文琰放下手中的书简沉思道。
“将军,皇上召您入宫。”云起匆匆地跑进来说道。父皇今日怎会突然召他入宫,魏文琰整理着朝服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儿臣参见父皇。”魏文琰朝高位上的魏帝跪下。
魏帝收起手中的折子不急不缓的道:“免礼,近日军中事务可繁忙?”
“回父皇,城中百姓安居乐业,军中自然不忙。”
魏帝满意地点点头道:“南疆蜀地土匪成患,蜀地地势易守难攻,官匪沆瀣一气。既然军中不忙,你去帮孤解了这后顾之忧。”
那蜀地确实易守难攻,此去没个三五年怕是解决不了这祸害。虽是建功立业的好时机,但魏文琰本就无心于功名利禄,更不想离开上阳城。
只是父皇都已开口,他也只得应承。
“儿臣领命。”
魏帝身边的陈总管即刻拿出圣旨宣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七皇子文琰经明行修,贤良方正,册为穆亲王。望此去蜀地恪尽职守,解除匪患。钦此!”
魏文琰拜道:“儿臣谢父皇隆恩。”
“起来吧,你的王府业已修缮好,即日便可搬入。你母后可是十分舍不得你,望你早日处理好蜀地之事,返回上阳城。”
魏帝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意味深长地道,他肩上的重担压得他喘不过气。
魏文琰尚未及冠也无重大的军功,便可封王,且还是亲王,这是开国十代以来头一例。只是他却忧喜参半,喜可搬出宫独自居住,行动自如,忧
方才还在想要寻个什么由头去探她,如今是不需要了,父王已送了他一个最好的由头。魏文琰看着桌上的点心,眼下只等夜色降临了。
月儿初升,黝黑的天际披上一层华美的轻纱。
魏文琰御风来到瑾瑜居,只见庭院里一抹月白色的身影正执着一把长剑在挥舞着,随着她纤腰的扭动,卷起了一地的花瓣。落花轻飞扬,月下佳人舞,一切都美好如画。
几月未见,想来她已大好了,魏文琰看了片刻后御风下去。
司慕语见到他先是一愣,未曾想魏文琰竟朝她出招。
他以手为剑,对上她凌厉的剑势,她手腕扭动出剑以化解。只见他手起身落,几个回合下来,司慕语却无法招架住他的招式,有落地之势。魏文琰忙伸手将她揽入怀中,只手拂去她发间的落花。幽深的眼直直看着她,似有将她分拆入腹之势。
眼看着司慕语就要被他幽深的眼吃了进去,她涨红了脸急着从他怀中跳下,局促地道:“今日你怎么来了?”
魏文琰别开了眼,声音低沉地道:“过几日我便启程去蜀地,怕届时忙起来无法抽空前来辞别。”
司慕语想也没想,下意识问道:“此去何时回来?可有性命之忧?”魏文琰对上她清澈无波的眼道:“少则三五载,多则,归期难定。”
“既如此,你悄无声息去罢,何必告知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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