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经极深,傅相思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安之素却在她的身边睡得深沉。

“傅相思,你是真的傻吧?”傅相思不禁扪心自问。

被慕容祁狠狠伤过一次,她该吃一堑长一智,可却又在不知不觉中轻信了男人。

她恨慕容祁,也恨暗九,可奇怪的是,她对慕容祁断了希望,却对暗九断不了那股潜藏于心底深处的念想。

若是可以,她想当面问一问暗九,究竟为什么要放弃她?

她才信不过母亲给出的理由。

屋外月色郎朗,傅相思索性披上衣服下床,轻手轻脚地走到外边,与那一轮圆月相对无言。

“吱呀”一声,孟烟雨打着哈欠走了出来,“就知道是你这丫头吵得人无法安睡。”

傅相思没有回头,眸光定定地看着月色,淡淡道,“放心睡你的安稳觉吧,我没有心情再逃。”

“呵,这话说得着实玄乎,你的意思是,等你恢复了心情,还会再逃?”孟烟雨嘴里奚落着,手里却将一件披风搭在女儿的肩头。

傅相思本无此意,但又确实没法死心塌地地嫁给一个不想嫁的人。

所以,她选择了沉默。

若是能逃得出母亲的手掌心,她为何不逃?

“你呀,跟你爹一样,固执得要命。”孟烟雨叹息一声,揽着女儿的肩头,也陷入了沉默。

“娘,若是爹能回来,是否会跟你一样勉强我?”傅相思幽幽道。

孟烟雨放在女儿肩头上的手颤了颤,半饷都没有吭声。

傅相思瞥一眼眼角藏满心事的孟烟雨,心中的困惑更甚。

她毫不怀疑母亲对自己的宠爱,只唯独嫁人这件事,她感受不到母亲对自己的疼惜。

“娘,我想跟慕容夫人一样,嫁给一个不需要三妻四妾的男人。至于那个男人有没有钱财,是什么身份,对我而言都不重要。”

“慕容将军与夫人,那是特例。”孟烟雨突地有点后悔从小把女儿寄养在慕容府,让她耳濡目染了“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美满,“你四师兄,已经纳了两房小妾。”

慕容祁的事,已经激不起心中的涟漪,傅相思眯眼看向那光线柔和的月儿,喃喃道,“我向往变成特例。”

孟烟雨像是听不进她的话,揽紧她的肩膀道,“娘相信自己的眼光,但娘又生怕你过得不好。所以,娘跟你的大师兄,还有一个一年之期的额外约定。”

“一年之期?”

“你进宫满一年之后,若是你与阿焰有一方对对方不满,你便可以离开。”孟烟雨眸光放远,幽幽道,“要知道,自古入了宫的女人,到死都不可能恢复自由身。”

傅相思眨了眨眼,心里清楚,母亲这既是在给她希望,更是在打消自己逃婚的念头。

若是她注定逃不了婚,这个一年之期的约定,倒是能给她一份莫大的希望。

独孤焰乃逑国先皇独孤雄第三子,十七岁登记为皇,同年娶莲国长公主花沫然为后,大婚程序皆按逑国皇族婚典举行。

独孤焰十八岁至今,又陆续纳了近十名女子为妃,纳妃之礼就如平常人家纳妾一般,简之又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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