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独孤焰搁下筷子,同时也搁下包子的时候,傅相思明白这顿饭,她算是陪完了。

这顿饭的时间不长,可她却觉得这是她所吃过的最漫长、最无趣、最厌恶的一顿饭!

看了眼面无表情的男人,傅相思猛地站起身,不客气地朝他摊开手道,“说话算话!安之素!”

“临下山前,师傅曾交待朕一句话。”独孤焰抬眸,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那姿态,像极了一只老狐狸,老奸巨猾极了,怎么看怎么坏。

傅相思不耐烦地撇开脸,此刻,她不仅烦他,也烦那个狠心的娘。

她怎么也想不明白,娘为什么不跟亲生女儿一条心,却要跟一个外人一条心?

独孤焰幽幽道,“师傅说,如果某人想逃婚的念头不死,尽管拿安之素做文章。”

这真是知女莫若母,傅相思顿时气得牙痒,强调道,“我的念头已死!”

独孤焰轻嗤,“若是已死,这句话你会说得平心静气。”

傅相思明白,在她进宫之前,恐怕是见不到安之素了。

“君无戏言,你怎么能说话出尔反尔?”傅相思怒道。

“君无戏言,指的是君王在皇宫里说的话,现在在外头,君王可以和平民百姓一样。”

这男人就是在强词夺理!

傅相思真想跟他打一架,可为了安之素的安危,她还是强忍了下来。

虽然与安之素相处没有几日,可她们却极为投缘,傅相思舍不得不管她。

傅相思跺了跺脚,转身便走。

快走到门口时,她又猛地转过身,恶狠狠地瞪着独孤焰,咬牙切齿道,“大师兄,今日一见,我有两句话要送给你: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你是我见过的长得最丑的男人!”

傅相思的声音很大,距离房门又近,故而门外守着的两个侍卫都清楚地听见了她的话,不禁惶恐地面面相觑。

这个还没进宫的女人居然敢骂皇上是个草包,甚至还说他长得最丑,这是不想活了吧?

结果,等傅相思气急败坏地离开了好一会儿,里头都没有传出任何动静。

可怜他们已经做好了去惩罚傅相思的准备。

皇上什么时候这么好脾气了?

傅相思在客栈住了一晚,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她便重新坐上了花轿。

原本昨晚就能到达皇宫,可因为她给自己下了药,这一嫁人的路硬生生横跨了两天。

宫门前,傅相思不管不顾地跳下了轿子,走到骑在马上的独孤焰眼前,仰起头道,“我要先见到安之素,不然我死也不会踏进宫。”

昨晚他明明答应陪他吃完饭,就把安之素还给她,结果却大大地食了言,她对他已经完全不信任了。

她现在最担心的不是安之素能不能进宫,而是安之素是否已经遭遇不测。

独孤焰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继而朝着身后的侍卫使了一个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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