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吕娴道“叫管家与二门上备好车马便是,我不去别处,只是去陈宫府上。”

侍女只觉诧异,觉得吕娴性情大改,但也不敢质疑,自去吩咐了。

温侯府上唯一的女公子,地位是很高的,虽从无她独自出去的前例,但是对于她的吩咐,也没有下人敢不从。

等安排好车马,侍女要跟着一起去的时候,吕娴道“我又没残废,不用人服侍,你们不必跟着”

“可是”侍女们都慌了,道“自来如此,后院女子”

“哪儿那么多废话”吕娴虽知来了这古代,避免不了被人说教女子该如何如何这一套,但是难免心烦。

噗通侍女们脸一白,全都跪下去了。

“”膝盖不疼吗吕娴特别无奈,去扶她们,道“不好意思啊,语气重了点。你们先起来。总之,我一个人出门就可以,你们不必跟着,我有手有脚,能自己照顾自己。”

侍女们战战兢兢的站了起来,道“女公子,温侯若知,我等死无葬身之地”

吕娴道“放心吧,他要杀你们,也得问问我同不同意。行了,我还有事,先出门”说罢竟是大踏步的出去了,跟被鬼追似的。

侍女们相互对视一眼,迟疑的道“要不要禀报夫人和将军”

她们其实也有点怕被责打,竟都怕了起来,一面又想,女公子竟是性情大变,变成这般模样,说话语气,行事方式,走路姿态,全都跟个男人一般。

且说吕娴出了二门,侍人趴到了地上,意欲令她踩着上马车,谁知吕娴一身男子装扮,竟是脚一抬,轻轻松松的直接越过他跨到马车上去了,一面还道“你起来,不用你助我上马,快快出发吧,去陈宫府上。”

众车夫与下人都吃了一惊,没料到女公子竟如此豪放的上马车,这时女子讲究轻移莲步,如今这变化,他们真是有点摸不着头脑。

马车出发了,吕娴嫌烦,把车窗帘子给掀了。众下人小心翼翼的扫了她一眼。

不戴帷帽,不带侍女,一身男装,行事粗放竟比男人还男人。

府上女公子莫不是中了邪战战兢兢的也不知道要不要禀告夫人。他们是不敢与将军说的,与夫人说,至少不会被迁怒打骂出气。

吕娴看着坑坑洼洼的路面,看看面有菜色,路上走路佝偻的百姓,见到马车时,避让低头的样子,她的心情,就如同这汉朝的天一样灰蒙蒙的。

她是现代人,看到这样的境况,不能不难受。她喜欢高楼大厦,她喜欢人人平等,她喜欢智能手机电脑电视,虽也有贫富差异,但没有这里的这样划分分明的阶层差异。门阀与家奴,贱民与士族,巨大的鸿沟。

吕娴暗暗提醒自己,在这儿,千万别被权势迷住了本心,要始终记得自己来自哪里,身上是一个怎样的灵魂。不迷失,她便一直是自己,若是迷失,她无论在哪儿,都只有格格不入。要永远记得自己是谁,她是吕娴,是属于二十一世纪的好青年吕娴。绝不是这里像所有被关在笼子里养的女人一样的吕娴。

别指望汉朝的路能有多好,哪怕是在城内。马车更没有防震,吕娴到陈府前的时候,已经特别心烦了。

车夫正准备请她下马车,暗暗的思忖着倒不好扶着,谁知她根本无须人扶,一跨下马,人就直接跳下来了。

早有人通报进去,陈宫急急出迎时,走到府前看到的便是这个形景,“”

他略愣了一下,忙下阶抱拳道“女公子光临舍下,主公没有一起来吗”

“我自己要来的,与我父无干,公台,我们且进去说话”吕娴笑着手一伸,做一个请的姿势。

“女公子请”陈宫一时也摸不着头脑,只能硬着头皮领她进府,也顾不上于礼合不合了。

进府入厅,分宾主坐下,侍人奉上茶,陈宫心下狐疑,拱手道“不知女公子有何赐教还请示下。”

“赐教不敢,我有几个问题想问公台。”吕娴眸光微厉,道“以我父之名,可能招贤纳士,为一方豪强,乃至天下霸主”

陈宫万万没有料到她会抛出这么大一个炸弹出来,一时被震的心魂发麻,浑身一凛。

事实上他做好了被女公子找麻烦,质问为何要让她联姻远嫁的心理准备,但是万万料不到会被问这个问题。

刚刚出于礼数,他并不敢直视女公子,可是这个问题,却不由的让他抬起了眼眸,郑重的看着吕娴。却只见她打扮出奇,无半分女娘的样子,一双眸精奇如虎,颇有吕布之风。

陈宫一时都被震住了,语塞道“呃,这”

“这个问题,公台无法回答,身为臣下,不能论主之非。”吕娴见他一身名士风流,身有佩剑,端的是文武双全的谋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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