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几位大爷同意罗醒了留在一旁“观摩”后,章小岭端着罗醒了的大号茶缸子,顶着破草帽儿悠然悠然的地走了。他没有走远,围绕着附近的几个大爷、大妈的小圈子,念念有词地溜达着。

罗醒了开始了观察。他对师傅交待的“看”,已经有了自己的基本理解。从一个人的外表举止、动作习惯以及说话方式,甚至是一些肢体上的独特印记,可以判断出这个人的大致的生活环境、生活轨迹和生活状态。

罗醒了装出一副兴趣盎然、专心致志地样子,看着亭子里的几位已然分不清是戏里戏外的老票友。注意观察这几位大爷的表情和动作细节,包括穿着打扮以及眼神。看着看着,罗醒了走神了。

这老祖宗留下的东西真是好。这做派,这唱腔儿,这身段儿,这眼神儿,妙到毫巅。难怪西方人称京剧是“hinesepera”,一群白毛儿大爷都能带你入戏。高!绝!妙!看来到什么时候都不能忘本啊!?

收敛心神,罗醒了也时不时地模仿着做几个动作,好像是学得很认真。其实他也是在通过转动身体,借鉴李某平的换位观察法变换着观察对象和观察角度。还和周围的几个大爷时不时地说几句西洋味儿的北京话,逗得老人们哈哈大笑。半天儿下来,大爷们对他已经完全没有了戒备之心。

罗醒了估计时间差不多了,就借口还要上课和大爷们告别。并强调明天他一定准时到。他的确是要上课,一路小跑着回到了单位。擦了一把脸,又打扫了办公室。然后沏好茶,拿出了档案,开始继续“上课”。

专案组在随后并没有对几个嫌疑人继续讯问。而是进一步加大了外围调查力量,对几个嫌疑人的亲属及有较亲密关系的人员进行走访。嫌疑人企图拖延时间,那警方也耐心的等,耐心的寻找相关线索。

时间是把双刃剑。拖得时间越长,对嫌疑人的心理压迫越大。针对某件事情,往往确定结果的过程也是其绝望的过程。到第三十八天,几名嫌疑人被允许会见律师了。

专案组主要盯着李某平的律师以及为李某平聘请律师的人,结果又是失望。给李某平请律师的人不是家属,也不是其他什么躲藏在专案组视线之外的人,而是他自己。他居然长期雇佣着一名法律顾问。

一个时刻准备犯罪的人却聘请法律顾问,这本身就是一件滑稽的事情。李某平没有对自己的律师有过多的交待,只是委托律师向其他几名嫌疑人家属表达歉意。并表示自己会承担该案件的主要罪责及相关费用。

这是阳谋。正大光明的给其他几个嫌疑人明确的心理暗示,案件的进展依然在自己可控制的范围之内。李某平委托律师为自己辩护的罪行只有一条,盗窃罪。

专案组显然不能接受以这个罪名起诉李某平。这个人已经展示了他极其危险的一面,绝对不能轻易放过。其实,就如何给这个案件定性,也是专案组一直头疼的问题。

警方向检察机关机关提起的公诉理由包括盗窃公私财物、敲诈勒索、抢劫等各项罪名,但构成的主要条件都不足以完全界定任何单一罪责。而盗窃罪是李某萍自己承认的最大的、也是唯一的犯罪行为。依据我国刑法,盗窃罪的最大量刑尺度也只是三到十年。

这是专案组完全不能接受的。这时候案件又发生了“意外”,意外的对象是图某的父母。图某的父母表示愿意配合警方,对嫌疑人图某进行劝导和沟通。

图某的母亲是某师范大学的教授,父亲是某政法大学的教授。“劝导”的结果很惊喜,图某在几经反复之后终于交代了他们之前几次做案的详细情况。

这个团伙从组织到策划全部是李某平的手笔。他们之前的交代内容也并非是为了混淆视听,也是李某平曾经事先安排好的。李某平交待他们如果在作案过程中被抓到,那么抓到那次就认那次。他很有自信的说,已经做完的案子是不会被发现的。而且也是不会有证据的,所以交代了反而是给自己加罪。我们都很习惯他的这种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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