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兆龙讨厌洋人,弱国无外交,因为国家无能,洋人在的地位高人一等,横行无阻。

英国人在广东,法国人在广西,俄国人在北方,德国人在山东……

的唐诗宋词抵挡不住洋人的火枪大炮,长江黄河里游弋着洋人的军舰,肆意的践踏着大清国的主权,无视一个国家的尊严。

抿心自问,袁兆龙并不恨满清,他现在最想干的事情就是率领着麾下数万革命军将士们把洋人赶出去!

等一腔沸腾的热血冷静下来之后静静想想,缘何如此?

这笔账归根结底还是得算到清头上,官吏腐败,体制僵化,专断独裁,思想陈旧,保守的执政能力已经严重的限制这个国家向前进步的步伐,想要改变这一切落后的办法只有一个:推翻重建。

由内而外的给这个国家来一次大换血,注入新鲜积极向上的活力,涅盘重生。

这种巨浪滔天式的改革势必会触动执政者的利益,战争是解决争端最有效也是最无奈的途径。

洋人,清,革命党,三足鼎立,共同较劲,争夺着这个古老国家的掌控权。

需要看清楚的是,单凭革命党现在的力量不足以同时与洋人、清共同开战。

袁兆龙不傻,热血但不激进,革命军也是人,不是天兵天将,也不会刀枪不入,一旦清与洋人联合起来共同对付革命军,对不起,袁兆龙不是诸葛亮,没那种空城计的本事。

最让袁兆龙无奈的是,洋人通过几十年的侵占掠夺和实际经营,大清国海关,商贸,矿产等实业产业被洋人牢牢把控,控制着大清国的经济脉络。

所以,洋人不能动,动不得,也动不了。一口吃不成个胖子,只能一步一步来,攘敌需安内,既然根源出在清身上,那么只能把与洋人之间的矛盾暂且稍稍搁置一下,等全力推翻清廷再说。

袁兆龙道:“不瞒宋卿兄说,袁某早有意想去租界走一趟,听一下洋人的看法,奈何门路匮乏,革命党的手还伸不进租界。”

“嗨,这个无妨。”

袁兆龙的困扰在黎元洪这里还不是事儿,以黎元洪的地位身份而言,不管是英租界还是法租界的外交官还是要卖给他几分薄面。

黎元洪初次加入革命党,也急于表现自己,递交一个投名状,大包大揽道:“黎某虽然没什么本事,但这个面子在湖北还是走的通,袁司令想见哪国外官,黎某可以帮忙联系一下。”

袁兆龙向黎元洪抱手笑道:“哈哈,那就有劳宋卿兄了。”

黎元洪道:“袁司令这是说的哪里话,如今大家都是一家人,何故要说两家话,再这么客气,我就不乐意了!”

袁兆龙办事雷厉风行,当天下午,一千多名革命军士兵先行去了汉口五国租界区。

英租界所在的花楼街前拉起了铁丝栅栏,百来个英国兵紧张的端着枪对着近在咫尺的这群列队整齐的兵,搞不懂他们这是想干什么,尽管后面有重机枪火力支援,可一旦爆发冲突,数千兵很快就能够占领整个租界。

英军喊话威胁:“这边是英国租界,严重警告你们马上撤退,不然我方将会采取强硬措施!”

革命军这边无人应答,还是保持着挺拔威武的标枪般的军姿,面对英军威胁恐吓,毫不后撤一步。

英国士兵里面走出一个少尉,大鼻子白人冲着革命军士兵们用蹩脚的喊道:“清国军人禁止入内,为了避免不必要的武装冲突。你们长官是谁,我要和你们长官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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