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那副傻乎乎的模样,张涵玉颇感无奈的摇了摇头,抬手轻轻地点了一下她的额头说:“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还觉得有道理呢啊。”

馨儿委屈的嘟了嘟嘴,揉了揉额头,神色变得有些伤感说:“我的家里原有十几亩地,风调雨顺的时候一家人也过得去,可是那年突然来了县守,见天寻明目的要钱,还抢了哥哥的未过门的媳妇去做妾。”

她回忆着过去,非常平静:“哥哥气不过就去拼命,结果被县衙里面的衙役给打的血肉模糊的,爹爹也气的生了病,一下子家就垮了,没了劳力哪里能有那么多银钱养家,祖母不让卖地,等男人好了还要耕种的,就只好把我给卖了,一起卖的还有我姐姐,也不知道她现在在那里了。”

张涵玉嫉恶如仇,最听不得的就是这个,一时间也是气愤难当:“那你还记得那个县守叫什么吗?”

“不记得了。”

馨儿摇了摇头,轻笑了一声又低下了头,轻声说:“那时候我才五六岁,怎么会记得呢,而且记得又有什么用呢,现在已经这样了。”

她吸了吸鼻子,胡乱的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声音有些颤抖的说:“还好,我命好,我遇上了哥哥,现在不愁吃不愁穿,在被人牙子卖掉的那些人当中,我算是幸运的了。”

乱世时期的百姓善良诚恳,他们就像是地上的尘土一样卑微,但却实在。

含着金汤勺长大的张涵玉何曾经历过这些,何曾感受过这些,忍不住问了一句:“你家里宁可卖你也不卖地,你不怨他们?”

“怨过。”

她轻笑了一声说:“可是一段时间之后就想开了,有田种就是有希望吗,家人比什么都重要的,苦了我一个也没什么的。”

听了她的经历,张涵玉这个局外人都深感气愤难当,可听她的语气却是万分知足,忍不住叹息一声:“等你出嫁,我一定给你备一份厚厚的妆礼。”

一听这话,馨儿的脸上顿时爬上了两抹红晕,跺着脚说:“姐姐,你又取笑我。”

笑声吹散了阴霾,两人嬉闹在了一起,军营当中的燕兵什么时候见过这样的情景,一看这一大一小两个美女互相咯吱瘙痒的情景,一个个都看呆了。

张涵玉这时候才注意到周围那一张张愣在当场的面孔,闹了个大红脸拉着馨儿快步走开了,一边走一边说:“明天我们两个再来听听。”

“好啊,正好馨儿也喜欢听故事呢。”

就这样,两人一直来听了七堂课,结果俩都变成了马珏跟屁虫,不论他去做什么,除了睡觉,两个人都黏在他的身旁。

见她们俩那一脸崇拜的样子,马珏满脑子的莫名其妙,后来一打听才知道,她们原来是去听政治课了。

那些课程马珏也听过,但作为当事人,他的心里并没有那么多的感慨,只是更加加深了要改变这一切的信念,但在那之前,得先学会忍耐,等待属于自己的机会。

张涵玉原本就对马珏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此时对于马珏的感情似乎变得更深了。

马珏是个榆木脑袋没有感觉到,这段日子他一直都沉浸在政务当中,也没时间去搭理那些,虽然粮食是下来了,但府库的存银越来越少,正为这件事儿忙的焦头烂额呢。

这天,周晋一大清早的就跑到了关宁府,幸亏马珏有早起的习惯,要不然,都得让他给堵被窝里。

“三弟,钱的事儿有着落了。”

一听这话,马珏也露出了一脸兴奋的神色,一脸惊喜的问:“怎么回事儿你和我说说。”

“草原,钱都在草原。”

“草原?”

马珏有些不解的问:“草原上只有牛羊,哪里来的钱?”

“铁矿。”

“铁矿?”

周晋点了点头说道:“前些日子都鲁善派人来报,说在草原上发现了铁矿,现在正有一个并未投靠我们的零散胡人部族占领了哪里。”

一听这话,马珏也是面露惊色:“此话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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