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俊豪接下来的话，张凯只是迷糊记得大意。
原来，刘益兵得知杜俊豪与冯总见面的消息后，急得团团转，立即找尤右家商量。尤右家找人打听杜冯两人的谈话内容，得知是张凯搞的鬼，恨得刘益兵直骂娘。
两人商量半天，均知大局无法挽回。大领导金口玉言，已经答应了让杜俊豪做总裁，那这事就这么定了。
但是张凯牛稳生两人的处置问题，刘益兵马上想到了王澜峰，不觉有些同病相怜。昨天自己还意气风发，今天已经是与宝座失之交臂。
都是因为张凯！
于是刘益兵找上王澜峰，两人一拍即合，联手将张凯的事报给冯总。意思是，张凯此人现在还是小小的经理，就已经胆敢干预高层事物。杜俊豪这次上位，也颇为感激张凯，万一张凯与领导意向不一致，让杜俊豪手脚束缚，那岂不是坏了领导的大事。
高啊！冠冕堂皇，句句不离公司不离领导，没有半句私人恩怨。
张凯听到此，不禁感叹。几千年的智慧熏陶，华夏大地从来都是能人辈出。也不禁醒悟，自从有了贾维斯，自己好像小看天下人了。
“杜总，那最后怎么是二选一了呢？”张凯忍住心里的苦涩。
“唉！”杜俊豪道，“冯总本想直接让你辞职，但是考虑到现在已经选我当总裁，还是问了我的意见。”
“那你怎么想到二选一？”
“张凯你是个人才，技术过硬，目光长远，”杜俊豪道，“抛开我儿子与牛稳生的关系，我认为你比牛稳生重要。因此提了这个折中意见，你们俩人是公司技术骨干，都走了对公司业务影响极大，因此还是要留一个稳定局面。他们都同意了。”
张凯知道，杜俊豪也不能直接反驳冯伟涛的意见，毕竟是领导，驳了领导的意见估计杜俊豪的总裁之位也坐不久。因此不能两个都不辞，能留一个已经是尽力了。
张凯沉吟不语，良久，“杜总！让牛稳生留下，我走。”
杜俊豪急道，“小张，你还不必那么快做决定。你再想想。”
张凯坚定道，“杜总，不必了。我非常感激你的重视，但是我知道我走，对大家更有利。”未等杜俊豪开口，张凯又道，“牛稳生家庭负担极重，如果解雇他，那很有可能就会击垮他，而我只是光棍一人。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但是……”
“在公司层面，”张凯打断杜俊豪，“冯总他们的考虑也没错，我真的是会可能和领导会意见不一致。”
“那也可以商量嘛。”
张凯长叹道，“以后公司可能会接受更多来自集团方面的任务或者指标，这对于公司来说有利有弊，我未必就能坦然自若，不在乎公司的损失。”顿了顿，“也许离开是个不错的选择。”
杜俊豪想了好久，“唉！小张，你都想好了，那我也不劝你。即使是主动辞职，但是公司理亏，辞退补偿和同行竞业问题我帮你争取吧。”
“谢谢你杜总。”
张凯颓然躺在沙发上，努力了那么久，最终还是要离开粤水公司。张凯看着天花板，“我已经尽力了！能保住老牛，也算是个不错的结果吧。”
脑海里闪过一幕幕在粤水公司的经历，萌新之时，在各个污水站调试;渐长时候，在设计部当画图狗，再到后来当设计师，当经理。
想到污水站时候的人，想到画图狗时候的人，想到现在。
张凯感慨万千，这一切，下周就要结束了。
凡此种种，皆是过眼云烟。
在夕阳下，远处的江面，远处的高楼一片金黄色。如果能忽略远处那栋第32层阳台处奋战的男女，景色是极好的。
视力听力太好，也有坏处啊。
张凯感叹着，回屋去。
晚上，张妈打电话来说她看了广告，“儿子怎么那么帅了？”
旁边张爸有些看不过，“老子的钟，能不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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