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青牛洲多数酒馆中都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只要测出灵根纯且天赋高之人,掌柜不仅不收饭钱,还会倒贴灵石,以求个善缘,来日若哪个能修成大道,也算是店家的一个庇护。
那笼子被搁在说书台上,可朱鹭半睁着眼,对周围的情况丝毫不关心。有个人道:“掌柜,你这鸟块不行了呀!”
掌柜的道:“它向来如此,好用的很!”
说着喂它吃了块灵石,一会儿,朱鹭又恢复了点精神,抖了抖翅膀。这时第一个上台的人早等不及将手伸过去,放在了它背上的红羽上。
不多久,朱鹭的毛色黯淡下来,且掺杂了点点斑驳。
掌柜的细看了,念道:“火灵根,杂等”
“呸!”他嗳了一声,恼道:“上回测出杂等后,我都勤加修炼半年了,这回还是杂等,你这鸟果真是不准的!”
掌柜的笑眯眯将人请下台,“准还是准的!修士再勤快勤快,下次来就是凡等哩!”
那人悻悻走了。下一个紧接着上台,一会儿,朱鹭毛色转绿,变成了一只绿鸟。
掌柜拖长声音道:“木灵根,凡等!”
一会儿一个,一会儿一个,那鸟红了绿,绿了黄,变色龙似的,看得阮年年都呆了。
此时,另一间雅座中,一个女子声音道:“大小姐,不如您也去玩一玩?”
“玩什么?你让我去摸那只扁毛畜生?我不会如此自掉身价!”一个倨傲的声音回答。
问话的是个婢女,而她的大小姐,穿一身红,束腰纤细,黑发朱唇,端的是个美人,却十分高傲不耐。
雅间中还有几名男子,皆穿一身浅蓝衣衫,其中一个最为惹人注目,举手投足都极为雅致,身形修长高大,眉飞入鬓,俊朗如星,只是稍严肃了些,若是笑一笑,怕就能生出一股风流倜傥的味道来。
那婢女道:“反正是个消遣的玩意儿,大小姐,您路上一直嫌闷,就去看看吧!”
座中一名男子道:“兰姑娘不愿去,就不要去了,反正到了宗门,有竹林霞天图,到那时再测也不迟。”
婢女哼了一声,“你算什么东西,我与我家小姐讲话,你插什么嘴呀!”
几人间闹了个红脸,被称为“兰姑娘”的大小姐道:“小眉,不得无礼。”
“大小姐,我这是为您好!”小眉不乐意道:“咱们兰家与玉虚宗那是什么关系?夫人可是罗山主的同门!咱们也算是半个玉虚宗弟子,可是我看这几个人,从来对您有多轻慢,好像我们上赶着求他似的!咱们连中途方便一下都得看他们方不方便!他们有什么不方便的呀!”
“啰嗦死了,”大小姐道:“下回来,让母亲派人御剑送我罢了!你也别多嘴,我去不就好了!”
小眉嘻嘻一笑,转身对几名男子丢了个不轻不重的白眼。出言那男子脸色不大好看,“哎”了一声,:“得,我多嘴,”
不大一会儿,她便亲自下楼,登台试灵根。
围观人群见来了一位红衣美人,都闹哄哄喝彩起来。呼哨声又引起了阮年年的十二分好奇心,趴在窗口看是什么个情况。
只见那婢女拨开人群,让主子登台,一边走还一边说:“都让开都让开!这是我们兰家的大小姐,火灵根天等!你们可看好了,我们小姐可是要入选玉虚宗内门弟子的!”
她语气十分傲慢无礼。阮年年看那大小姐的模样也是如出一辙,心想,这两人不是给自己招黑么?里死的最快的就是这种炮灰了吧!
“天等是个什么级别啊……”她问。
季逍在旁边观看,闻言道:“灵根五类金木水火土,资质五等绝天纯凡杂,凡杂居多,纯等便是不易,天等么,谁家出一个,就要发达起来了。”
“这么厉害!”她咋舌,那绝等不是要走上人生巅峰了!
楼下测灵根活动正在火热进行中,那女子将一只纤纤玉手轻搭在朱鹭毛羽上,眼中满是自得意满,她那丫鬟依然在不遗余力地给主子招黑,嚷嚷道:“都看清楚了呵!天等!睁大你们的狗眼瞧瞧!”
朱鹭效率十分之高,一会儿,毛色便复又变红,从浅红、粉红,变成朱红,鲜艳无比,整只鸟就像是从锅里煮沸了拎起来的一样。
众人先是“啊”,接着“咦”,最后“嘘”,一阵大笑爆了出来。
掌柜的脑袋一晃,“火灵根,纯等!”
“咦?不是说天等吗?”阮年年奇道。
纯等与天等之间虽只差一级,但实际上可说是天壤之别,这主仆俩吹牛把天吹破,兜不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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