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与春草夜谈之后,她便仿佛成了一个有心事的人,天天若有所思的样子,有时吃着吃着饭都会愣神,而有时还会重重地打自己的头几下。何杨看到了只是摇头,这个傻女人啊,唉,自己是不是无意间就害了她呢?想一想,她之前活的不是也很好吗?噢,不是,只是至少在精神世界里还算无忧无虑吧。可是现在,哎呀,这……自己的思想太过先进了,这落差摔死人绝不是什么笑话,以后自己的谨慎些了,便是为了自己的安全,也要少惹是非。虽然自己没有什么大的野心,可是,也不能一个不小心就把自己给早早的弄死了吧。那也太蠢了呀,这种结果自己无论如何也不想要。
这道场法事要做七七四十九天,这其间所有的人都不得随意外出,但天气却越来越热,人们在自己的房子里就没事焐汗玩,这……真是度日如年啊。不过,这在何杨来说还好,毕竟他的伤还没好,行走还要拄拐,虽然不用拐也可以走,但是为了安全,他觉得还是用拐更保险些。
如此煎熬着,终于法事道场完成了,整个何府仿佛都长长的的出了一口气。
春草还是那样,何杨已经开导过她好多次了,可是,这丫头认死理,有一种打破砂锅的劲头,这也许就是后世所说的强迫症吧,他也很无奈,自责也没有用,于是,他便把时间都用在加强锻炼上,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啊。如此以来,伤势越来越好,于是,他干脆丢了那拐,虽然一瘸一拐的不好看,不过,这是自己的命,只能认下接过来。何杨总有得过且过,随遇而安的思想,这也许是因为他太惫懒的原因吧。只是,每每想到天道酬勤,他就有些汗颜,天行健,君子当自强啊,看来自己不是个君子,不过也不能算是个小人,因为,自己从来不害人,甚至,还有助人为乐的倾向。他忽然想起有很久没有见到何彩莲了,心里隐隐的很是期望。他撇了一眼正在思想的春草,叹了口气。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了敲门声,何杨有一种激动滋生,春草不为所动,于是,只好自己去开门。
门打开,却竟然是那个落荒而逃的梅香,他们俩一对视都有些尴尬,特别是梅香,她咬了一下嘴唇,小瞪了一眼何杨。何杨一笑低声道:“可是来送小脚的?”梅香白了他一言,也不答话,只是推开他进了房子。
春草又在捶头,还很重。
梅香一惊喊了声“春草。”便走上前拉住她的手道:“你怎么了?”
春草抬头看了一眼梅香忽然一笑道:“你也是傻子,哈哈……”
梅香一皱眉头,回身看到何杨。
何杨干笑了一声道:“唉,还不是那些和尚道士,没日没夜的闹腾,春草这是受了刺激,不过,现在他们都走了,想来,她慢慢就会好起来吧。”
梅香一听却急道:“你可千万不要大意啊,前院有一个老王头,他有一个闺女才十岁,平时好好的,自从法事以来,就有点不正常,现在疯了,症状和春草有些像呢。我这就回去和大小姐说一声,请个郎中来看看。大意不得,真的。”说罢梅香匆匆而去。
何杨看了一眼梅香的背影,突然觉得那次自己真的有些过分了,于是,想着什么时候寻一个机会好好道个歉什么的。不过,他突然又想起了何彩莲,她会不会来?正想着,背后突然被拍了一下,吓得他跳了一下,回头却是春草在看自己。于是,他忙收回心思问询道:“头可还痛吗?还是不要瞎想了,那些本就不是你应该管的事,还是好好的过日子吧。嗯,这房间可扫过了?还有,那些衣服也应该好好洗一洗晒一晒了。法事结束了,一起出去走了一走好不好。”但,春草却泪水哗哗的流了下来,啜泣道:“你说,我是傻子吗?”何杨一惊,心里害怕起来,难道……他不敢想了,但却越加的痛恨自己,这么好的一个女孩,真的就毁在自己手里了吗?不,现在也许还来得急,可怎么办,自己没有药啊,怎么办……怎么办……突然想起了初中语文课上有一篇范进中举,于是,咬了咬牙。
啪
一声清脆的响声,春草捂着脸呆呆的望着何杨,泪水依旧在流。
何杨叫了一声春草,春草没有反应,一只手捂着脸流泪。于是,他咬了咬牙,又打了一个耳光,春草两只手捂着脸在流泪。何杨叫了一声苦,这傻丫头,难道真的傻了吗?不行,不行,于是他东瞅西望,突然看到一碗水放在桌子上,于是便跑过去,端了过来一下子都浇在了春草的头上,她需要清醒啊。
一碗水浇下,春草打了个激灵,看看何杨,又看看自己困惑道:“你泼我做什么?”
何杨大喜道:“你……你醒了?”
春草疑惑道:“我什么时候睡了?”突然摸一摸脸又道:“我的脸好疼,谁打的?是你吗?”
何杨一愣,忙道:“哎呀,不是你自己打的吗?”
春草想了想摇了摇头道:“我怎么不记得。”
何杨坚定道:“唉,这些天来,你一直在思考问题,有时候还捶自己的头,而有时候也扇自己耳光。今天我看你扇得特别厉害就吓坏了,赶紧用水浇醒了你,你呀,真的不要再胡思乱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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