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远听到这里,抢在墨可能作出答复前出口道:“草民倒是有个折衷的办法。”随后一脸殷勤地看着墨。
墨挠了挠头道:“有什么办法你说啊。”
熊远这才接着说道:“只要山神爷你经常以神力去浸染神像,即使外貌上有些许差别,神像也可以发挥正常的作用。我还在寨子里的时候听老人说往事时听说过这类事情,那些没办法或者不能把神像做的和自己一样的小神基本都是这样的。就是可能要麻烦山神爷每天都来这神庙一次了。”
墨听了点了点头道:“那就这样吧,一天来自己的庙一次这算什么麻烦。你们雕刻神像时用我在么?”
正有些狐疑地看着熊远的李村长连忙开口道:“一般情况的话,神像雕好后再请山神爷开光便是,就是不知熊远小兄弟口中的办法……”
熊远接话道:“没有区别的,正常开光便是。”
就在这时,一个从田里过来的青年小跑着到了这里,招呼道:“熊大哥,那个刘仙师又来了,我们都不敢和他搭话,请你快回去……啊,山,山神爷!对不起对不起,草民冒犯了。”说完便直接在原地跪下了。
墨看着这个家伙,心里莫名地有些烦燥,皱了皱眉。用法力强行拽起了他,没有多说话。
在青年过来后就偷偷观察着墨的熊远见状心中大定,对着村长和墨都行了一礼道:“那么我就先行离去了,神像所用的材料便由我来筹备吧,毕竟这几日我一直领着大家伐林开荒,正方便。”
墨似乎还是有些不适,摆了摆手道:“那你走吧。”
李村长还想要对墨说些什么,可是墨却似是不愿久留,反而是自己先离开了。
他觉得熊远哪里有些不对,不过也说不出具体的问题。
他知道李村长应该有什么话想单独和自己说,不过要说什么他大概也猜得到。
他其实对自己为什么在那青年面前会觉得不舒服也是有头绪的。隐性的抑郁症而已,在原本的时代又不是什么少见的东西。就是没想到信徒有这种心理疾病竟然还能影响到身为信奉对象的自己。
不过表面上看着一点问题没有,甚至还挺开朗的人心底里抑郁到想死,一有空闲就在心里乞求自己保佑这种事有一两个还好,小半个村的人都这样实在是有些遭不住。虽然考虑到这个国家里发生的事,也不能说这样哪里就反常了。
真正不正常的,是一旦面对那些有着“抑郁症”的人,自己就会有一种替他们“解脱”的冲动这一点。所幸自己似乎可以把这些令自己不舒服的所谓信仰之力排出去,不过这种方法终究治标不治本。
老道走之前对墨说,只要一直维持着他所教的法术,好好藏起这个村子就好。现在外界威胁没有出现,倒是这些村人自己要先因为心理问题自爆了可还行。
疑点实在很多。一开始有这种症状的全都是跟着那熊远的外来的年轻人,虽然现在症状似乎有扩散的趋势,不过熊远本人却一点这样的问题都没有实在是太不正常了。可能是戴上了有色眼镜的问题,现在怎么看熊远怎么觉得可疑。
而对墨来说另一个最可疑的地方就是,那些人想死和自己想让他们活着有什么关系?哪怕那些人对自己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地念叨自己想死,那也是他们自己的问题。虽然能理解这种境况下会有人失去活着的勇气这一点,以自己的性格也绝对不会产生替他人解脱这种想法的。
不如说若不是有自己作为他们所仰仗着的神灵而重生这种关系在,他们爱死死去自己也是懒得管的。
不过没有证据他也不会随便就对一个颇受村民信赖的人动手,更何况动手了就真能解决问题么?
一遍监视着熊远,墨一边苦恼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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