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阿淮吗?居然在这儿遇见你,真是太巧了!”那个短手短脚的小胖子在几张餐台之间艰难的挪动着身体,挤过送菜的侍应生,试图走到他这儿来。

虽然胖子装出一副偶遇的惊喜,但它不应该低估华夏情报员的专业素养。秦淮眼角的余光总在注意着餐厅里进进出出的人,严尚那圆胖肥短的身影徘徊了很久,想必是注意到他确实是一个人在吃午餐,才凑上来的。

虽然他们俩之间的交情并没有好到以名字互称,但既然他这么做了,想必同礼相待也能博得对方的好感。

“中午好,阿尚。”他温和而谦卑的微笑,心里盘算着这个市政厅的低位秘书想从他这儿套点什么出来。

他总是以那种温和而优雅的态度来面对这样不请自来的午餐同伴,用他广为人知的谦逊态度听他们滔滔不绝,再用训练有素又含糊其辞的官腔来打发他们的试探

这帮大傻蛋总觉得自己比情报总管还精明,试图从他这里挖到点内幕,却不知道他们自己泄露出来的更多。

长久以来,秦淮有着一套独特的训练方式,那就是一边用毫无破绽的微笑筑起一道精神上的厚墙,以此来抵抗所有乏味而无聊的对话,一边从那道厚墙上的窥探孔里观察,或在它后面思考点真正有用的事情。与此同时,他还能毫不费力地跟上对方的谈话,并且能从只言片语中抓住问题的关键。

饶是如此,严尚也过于乏味了些,尤其是胃袋装满,中午正犯困的时候。他不得不又叫了一杯不加糖的黑咖啡,免得自己在椅子上昏睡过去。他全神贯注地盯着严尚肥厚的面孔和通红的鼻头,以驱散眼皮上越来越重的粘意。

严先生先说了一通天气有多好,又大谈他在海市杨柳镇老家的乡村田园,“田园牧歌!绝对的田园牧歌!”

尽管那个小破茅草房有个听起来俗不可耐的名字,“玫瑰山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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