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不也是如此!永兴而今什么境况,你以为穆嘉禾告诉了我魏国的谋算,她就会出兵相助?这种时候……”孟玉臻说着走到窗前,瞧着圆月深深一叹。

连翘听着眉头深锁,她也知道自家小姐的烦闷,轻步上前道:“听闻孟娴美出城的时候已经是一口气吊着,更是被大火烧的没了个人样,她怎么还能活着?”

“只要她存在着,就会是裴家与大魏的纽带,哪里需要她如何?裴家想借大魏的手,而大魏定然也有自己的盘算。还有个萧敬止!”

孟玉臻说着,眉头深拧不由拧着自己的衣袖,莫名的烦躁使得她在房内来回走动。须臾这才停下,一拍脸前的桌案:“他们的目标是一致的,使得他们很容易达成同盟。”

连翘听着也为自家小姐着急:“大公子的兵马被困两江,洪涝已使数十个州府的百姓无家可归。”

“且不说两江汇聚吞没了这数十州府,就算现在有路给兄长出兵,这种时候,难道让他不管受灾的百姓?”

孟玉臻从未想过事态竟会到了如今这个境地,忽而的头疼令她微微拧眉,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道:“西北干旱,魏国又让贞国袭扰我东南,腹地的百姓好不容易挨过了战乱,两江这又淹了大半永兴,而今大幽的萧敬止却已成反攻之态。”

正说着,铁甲沉沉的声音由远至近,孟玉臻赶忙开门出去:“可是邱虎邱大将军?”

来人一听当即抱拳一礼:“正是在下!”说着自腰间抽出一封书信,当即道:“舍妹来信,她夫君秦晖已经与国相大人一道前去贞国。先稳定那边的局势,另外各处能动用的兵力,已经急调至都城周边布防。”

“他们去贞国作甚?”孟玉臻有种不好的预感深深拧眉。

邱虎听着神色很是沉重道:“贞国同大魏结盟,欲兵分两路合围我永兴。”

“既然决定了,他们这个时候去有什么用?这不是去送死么?”

邱虎毕竟是一介武夫,加之他一直戍守在北境,哪里懂得朝堂的弯弯绕绕。

孟玉臻看了他一眼,赶忙道:“将军此番能带多少人来?”

“不足二十万人!”

说着,邱虎显然想要劝孟玉臻:“孟小姐刚刚也瞧了书信,上一次裴汉章耍了各路叛军,也因此祁王抓住机会,将反叛们逐个击破。而今,已没有条件给裴汉章再耍那份心思,为表诚意,他已经朝都城进军。”

说着还不忘提醒一句:“诸侯四起之时,虽说平了各路反军,可仍有余孽。那些人如今已经奉裴汉章为帝,声势已达百万之众。北境距都城千里之遥,远水解不了近渴!”

“说是反军,倒不如说那裴汉章当真走运。据我所知,他如今的军队中,多的是因为灾害流离失所的百姓。那些人不过是想要口饱饭!”孟玉臻说着心头略有感慨。

邱虎听了心头也是杂陈:“看来孟小姐是务必要驰援都城了!”

孟玉臻听了并未着急回答,听着四周的虫鸣,似自言自语道:“等等……”

都城的朱雀楼上,萧锦澜瞧着那延绵数里的火光,正由城内往城外而去,眉头深深锁死,恍若他周围的空气异常沉重一般,使得他呼吸异常艰辛。

“我死了,他们就师出无名!”沉沉自责的声音,自一侧悠悠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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