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在这里?”

“咦!这话我问你才是,李牧原,你莫非也被抓住了?我要不是中了你们的陷阱,怎么会这么容易被抓住?”

“莫要多说,你既然认识,快说她是谁,要不然一刀剁了。”慕容鹰犬已经不耐烦。

“这是张侍郎之女,张攸攸。”李牧原看张攸攸还有些不服气,赶忙解释,生怕慕容鹰犬的刀就这么落了下去。

“侍郎。”

慕容鹰犬似乎念叨了一下这个词,摇了摇头。拿出一本密密麻麻绘着各种图像的小册子,接着淡淡的月光仔细辨认。

“也许是,捆住手,一会一起带下去。”

“什么叫也许是!你给我松开,我跟你打一场”张攸攸大怒。

“呵,临战之际,最忌出现不明身份之人。本来就已经有三个了,再多上一个,这仗没法打。要不是我只能阵斩四品以下,就应该一刀砍了。战场上没有什么对错,打赢了仗就是道理。”慕容鹰犬认真的说。

杀气弥漫。

看着不做声的张攸攸,慕容鹰犬失去了兴趣,叫起吃饱了的军士,一行人顺着山坡小心的往下蹭。

约么走了一刻钟的功夫,慕容鹰犬突然叫停,比划了一个手势。整个队伍嘎然而止,所有的军士迅速隐藏在黑暗里,全都消失不见,只有剑刃的冷光还隐隐可见。

只剩四个人还尴尬的站在原地,不知自己该干什么。慕容鹰犬也不生气,比划一下,让他们上前来看。

透过岩缝,已经可以看清楚远处的情况。

远处约一里处驻扎着一个大营地,不过营地看上去有些混乱,喝酒乱吼的,相互斗剑的,赌博摇色子的,各色人物乱做一团。

慕容鹰犬的脸上又挂上了熟悉的微笑,这次李牧原听的清楚。

“乌合之众。”

武人的历史并不长,许多人并没有从原有的职业气息中脱离出来,乌合之众似乎是没法避免的情况。

这种营地,在慕容鹰犬眼中漏洞百出,简直跟玩笑一样!如果不是挂在杨树上那几个白色的大屁股,一个冲锋几个分割就能轻易解决。

张攸攸也看到了那几个大屁股,忍不住笑出声来,慕容鹰犬一肘打在她小腹处上,狠狠的瞪了一眼。

借着营地的火光,李牧原可以看见,那些被绑在树上的人大多是太学学生,偶有几个头发花白的老者,可能是教书的博士之类。还有几个身穿军甲的人,李牧原好像在猎官大会上见过。

这些俘虏们受没受伤看不清楚,不过被脱掉裤子,屁股任人瞻仰,时不时还有几个人上去拍一巴掌这件事,恐怕心理的创伤是极为巨大的。

“斯文扫地啊!”

“呵呵,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四下已经看过了,没有埋伏。这里的人都是些小卒子,这应该只是一个点,我们速战速决。”慕容鹰犬道:

“一会我的人先用弩箭点杀几个落单的,待到发现了,再用箭雨覆盖。

其后分两波冲下去,来回截杀,应该能够打乱这群醉鬼好赌徒们的阵脚。对了!给你们一个立功的机会,你们去把那群绑树上的放下来带到一边藏起,顺便别让他们撞死了,一会杀完人,我一个人头跟你们换一个人如何。”

“干了!”马无相锤着土说道。

慕容鹰犬很满意马无相的态度,这人虽然毛病最多,但还是挺识时务的!她行事十分雷厉风行,战场上很少犹豫,一会儿就已经布置妥当。

她虽然说的简单,但实际上这简单之中,蕴含着强大的暗杀艺术。

弩箭如一头潜伏在黑暗中的野兽,伺机而发,每一次出击,都带走几条生命。当武人们终于发现不对时,慕容鹰犬也就不再遮掩,狰狞的野兽终于跃出了黑暗,露出了锋利的爪牙。

万箭齐发,将武人压的喘不过气来,一队甲士持刀下坡,趁着对方阵脚大乱的机会一阵冲杀。每个人都不管杀敌的效果如何,只顾挥出一刀,然后就快速前进。

第一波攻击在突击队和弩箭的双重压制下,武人死伤惨重,更关键的是加剧了其中的混乱!他们刚要组织起像样的抵抗。慕容鹰犬一跃而起,只留下几个弩手监控四方,带着剩下的军士在武人的伤口上又添了一刀。

“我们什么时候下去?”马无相问道。

“就是现在!”风起顺着陡峭的岩石滑了下去,一头扎进乱战的人群之中。

“你怎么来了!”此时李牧原才有机会对着张攸攸说句话。

“我堂弟被抓了,我来救他!你别傻站着!快给我解开!”张攸攸闷着头就想往下冲,吓了李牧原一跳,赶忙拉住她,用剑划开绳索:

“走!”

此时的战局已经朝着慕容鹰犬一方倾倒,将这个营地肢解后,她手下训练有素的军人三五成群,看似各自为战,彼此又相互联系,有条不紊的收割着对手的性命。

李牧原刚救下一个俘虏,老头子却突然来了力气,一头朝着杨树撞去!好似要用死亡来洗清屈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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