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清脸上带着嘲讽的神色,继续说道:“人人都说你白铁手赤胆忠心,如今看来不过如此!竟然做了投敌卖国的卖国贼瑞王的一条走狗!”
张依若心里一紧,不知道吴清一个山贼怎么会知道的这么详细,十三却冷漠的说:“此事不劳纵容手下劫杀平民的吴寨主操心。”
吴清与刘旻对视一眼,刘旻冲他摇摇头,然后摇摇扇子走出来笑眯眯的说:“我家寨主也是不忍白壮士受奸人蒙蔽白壮士一路带着这位姑娘日夜奔忙,怕是尚未收到消息吧?那瑞王勾结戎狄,投敌卖国的消息已经传遍了大周,便是我们这偏僻的凉州都收到了信儿!此事证据确凿,皇帝震怒,已经下令将人圈禁在王府里,现在正命羽林卫四处捉拿叛党余孽!其中有一位事发前离开王府的张姓女子,据说就是戎狄派来行美人计挑拨离间的奸细!”
白铁手脸色微变,然而他很快又冷静下来:“口说无凭,恕白某无法相信!且白某行走江湖时曾见过一次瑞王,虽未深交,可也自信不会看错人。瑞王忧国忧民、嫉恶如仇,当今圣上贤明果决、知人善任,我大周安宁繁华,瑞王还是圣上亲自教养长大的,他如何会因区区一个美人计就背叛兄长、背叛家国,做下通敌卖国的勾当?此事定有内情,且若这位张姑娘真的是戎狄细作,一路上但有丝毫异动又能如何避开白某的耳目?如二位所说,若是瑞王已经暴露,她又为何还要回京城自投罗网?”
刘旻长叹一声:“白壮士赤胆忠心,我等佩服!可此事还是皇帝亲自颁布的圣旨,我等便是再胆大包天,又怎敢随意捏造事实?如今好言相劝,不过是不忍白壮士如此英雄好汉,却被奸佞小人蒙蔽做了那逆贼的附逆,进京自投罗网丢了性命罢了!”
白铁手显然已经拿定主意:“白某只相信自己的所见所闻!若是张姑娘真的是戎狄细作,白某便亲自将人押送入京若瑞王是被人冤枉的,白某就是拼了这性命不要,也要为瑞王讨回公道!”
刘旻又劝了几句,看白铁手铁了心,只能无奈摇头:“白壮士还是再好好考虑一下吧!莫要意气用事!”
吴清从宝座上下来,背着双手走到白铁手跟前,抬头与他对视一眼后,忍不住咳嗽一声假装清了清喉咙,又往后退了一步站在了台阶上与白铁手对视:“武林中排行第七的断魂刀一手刀法出神入化武艺高强,我这寨中兄弟绝不是你的对手,敢问阁下为何要装作不敌到我这山寨中来?”
十三微微眯眼,毫不避让直直与吴清对视:“青牛山是凉州进入大周的要道,过往行人皆要路过此地。某虽出身草莽,然而一路所见所闻皆是山中匪寇贻害无穷,过往行人畏惧青牛山甚于毒虫猛兽!白某不自量力,却也有为民除害之决心!”一句话说的杀气四射,吴清本就不好看的脸变得更难看了。
张依若被这一个接一个的消息震得张口结舌,脑海里被“卧槽”给刷屏了。她果然还是太天真了,没想到小七这白铁手身份的性格竟然这么杠!
那边十三还在跟吴清杀气腾腾的对视,刘旻摇了摇羽扇,轻轻一笑:“白壮士误会了!”
白铁手杀气不减,沉声质问:“刚刚带我们上山的几个匪寇肆意劫杀无辜路人可不是假的!”
刘旻摸了摸鼻子,忍不住清了清喉咙说:“我们吴寨主也是刚刚才当上了青牛寨的寨主,又马不停蹄的收服了这青牛山大大小小一十八个山寨,这才勉强坐稳了总舵主的位子。之前一直忙着扩张人手、忙着调兵遣将镇压那些阳奉阴违不听从命令的大小匪首,这才疏于管教,对纳入手下的人手也不曾仔细调查过才有此疏漏!”
说到这里他叹息一声,瞥了一眼站在台阶上堪堪与白铁手平视,正像只斗鸡一样跟白铁手较劲的吴清,无奈的摇摇头继续说到:“我们寨主原是好人家的孩子,自幼父母双亡,全靠祖父教养。日子虽然清贫却也苦中作乐,过得还好。只是后来老爷子出门做生意时,被这青牛山的匪寇们强抢了货物还害了性命。寨主被族人霸占了家产赶出了家门,身边只带了几个忠仆,后来遇到不少跟自己一样因为这青牛山山匪家破人亡的兄弟,干脆拉起大旗,带着众兄弟一举杀上了青牛山的山寨为家人报了仇。这之后无处可去,又见惯了这山中匪寇们行事肆无忌惮,过往路人苦不堪言,便干脆做了寨主,出手收服了山中大大小小的山寨,只待日后好好整治一番,定下规矩好生约束那些匪寇们,免教世间无辜路人再受同样的苦楚!”
十三皱眉,似乎被他的说辞打动了:“如此说来,真是某误会了?”
刘旻羽扇轻摇,笑着说:“我们寨主求贤若渴,若是白壮士不嫌弃,不如加入我们青龙寨,刘某愿让出这二当家的位置,也让白壮士亲眼看看咱们青龙寨究竟与那些危害百姓的匪寇们究竟是同与不同!”
刘旻给吴清使了个眼色,吴清气势一滞,他咬咬牙看着白铁手说:“若是白兄肯来,别说一个二当家,就是与吴某平起平坐都使得!”
白铁手收回身上的气势,刘旻与吴清都悄悄松了口气,就听白铁手说:“多谢二位好意!白某还有要事在身,就不在此多做停留了!明日一早白某便动身带这位姑娘赶赴京城,探明情况后再做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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