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嫂子打量着面前的女子,虽然十四五岁的样子,却梳着妇人发吉。想来也是个嫁了人的。
一张鹅蛋脸儿水灵光滑,弯弯蛾眉如叶裁。那小瑶鼻儿俏挺又觉得这妇人乐观的很,纤纤十指嫩的跟水葱儿似的。小身板儿娇小玲珑的,那身材,还真的是应了一句:应该大的大,应该小的小。言谈举止进退有度,一看就是个有礼貌的,象那大户人家教导出身的可人儿。
方嫂子的眼里有羡慕、疑惑交替划过。羡慕这可人儿的一身水嫩样的皮肤,更羡慕她皎美出众的五官。疑惑这般可喜的人儿,怎么会梳了妇人头,却不见男人归
知道自己的身份会成为村里人的饭后嚼头,陈念然到也坦然的看似聊天,实则间接说明自己的来历和身份。
“嗯,叫你一声嫂子这感情好哩。我们姐妹三个初来咋到的,希望嫂子和乡亲们以后能多照顾一些。”她的视线往不远处那些探头探脑的人扫了眼,这乡里人家啊。一有点屁大点事儿,立马就全村都知晓了。
“呵呵,说哪里照顾不照顾的呢,这都是邻居间应该的事儿。”
“嗯,要的呢,唉,说来也是没办法啊,我们是罗叔家的远方亲戚,我自从成亲后,夫家就去外面服役,在家里受婆婆和兄嫂的气,后来罗叔知道我们这情况后,便义气的说他家屋子要腾出来。这不,我就巴巴的借了我伯娘家一点钱,来这儿安家落户,也省的和我那难缠的夫家兄嫂们纠葛。”
她这三言二语的看似感叹,却也挑明了她的身份出处。且,也把自己放在一个倍受欺凌的地位。
这人心啊,有大多数是见不得人好。若是看见有人比自己凄惨的,那就会同情心泛滥,或者略有些个兴灾乐祸来着。看吧看吧,这人长的好,最终还不是命没我好。
陈念然现在这一番示弱,立马就博得了方嫂子的同情。就算不远处的一些偷听的妇人家,也是极为同情她的。
谁还能不知道,这年头去服兵役的人,那是九死一生。
这小妇人长的甜美可人,在家里兄嫂又多,那得多受人觊觎啊。想想哥哥们一个眼神投来,嫂子们吃醋,再横挑竖刺的那婆婆又不待见这小妇人的日子,真心可怜啊。
众人在脑子里面恶补一些俏妇人受婆家凌辱的片段,再看着陈念然时,便少了那些个羡慕,多了几许的同情。
尤其是方嫂子,她虽然也勤快能干,但家里的婆婆仍然横挑刺竖挑理儿的。
平时就算你做的再怎么好,那也是恨不得鸡蛋里挑出根骨头来。
再听着这娇俏小娘子也和自己一般处境,她那同情心立马泛滥成灾。
拉着陈念然的手亲热的说了半天的话,直到小包子在一边儿不断的催促要家去,陈念然才告辞要家来。
临别时,方嫂子又把地里的白菜让她砍了回去做饭吃。毕竟她们才来,这啥也没种,有饭,不能光吃饭的吧。
就这样,归家时,陈念然和小包子一人抱着朵白菜回去了。
一回到家里,小包子就得意洋洋的对关淑媛邀功。
“娘亲,你看我也能帮娘子做事了哩。这朵大大的白菜是包子抱回来的,这块头都比我家娘子抱的还要大。哼,现在起,包子也是男子法了。”
关淑媛噗的乐了,瞪他家小包子一眼,继续抹窗抹家里那点破烂的家具。
好的家俱,全被原主人搬走,或者是送了人。这余下的,也就是些实在是撑不起场面的东西。不过,对于一穷二白的陈念然三姐妹来说,烂了桌腿的桌子,再撑一根,坏了一道门的柜子,再用布蒙上,也能简陋的称的上是一些可用的家具。
至于床,是关淑媛购置的二张简单的木床,陈念然想给钱,被她气愤的嚷嚷了回去。还说若是要给钱,就是看不起她,要和她一刀二断这亲戚关系。就因为此,是以陈念然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伯娘为自己添置了一些家当。
“哦,对了念然啊,你把那边的包裹拿出来,里面有一盒点心,提去找一下村正。咱在这村里安家落户,可得和这村里的第一把手搞好关系。你别看咱这地方有点僻,可这芭蕉村的管辖范围却不小。光是一个村庄的人,也有好几百号人呢。所以村正那儿的关系之类的,你可得走好了。”
村里有村正,还有里正,所有的地方,一级一级,有不同职责的领导者。
陈念然现在呆的地方是乡村,当然就得和这乡村的头号人物搞好关系。说来,村正,就是管村里的闲事儿杂事的人物。但是象村里人要买卖土地啊,还有缴税,以及上面的救灾物资之类的,都得过村正的手里。不管怎么说,一村之正,在村里来说,就有点土皇帝的感觉。
是以关淑媛在来的时候,便计算着要陈念然和村正搞好关系。
“嗯,伯娘我知道了。这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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