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潇同宋妈妈说话的样子好巧不巧的被朊香看到。朊香也是这馆子里一个颇受追捧的头牌。

她寻到一个名为绯雨的歌妓,用肩膀撞了撞后者的手臂,轻哼一声,算是引着绯雨看。嘴里不忿道:“看人家多会巴结。”

绯雨一搭眼就了然了,一双柔媚勾人的眸子闪了闪轻声说:“这有什么,姐姐看我的。”

说罢,她用眼睛在大厅里扫了扫,目光落到了一个正喝花酒的恩客的身上。嘴角勾了勾成竹在胸的笑,便扭着腰走到了他面前,端起恩客的酒杯就着手饮了下去,耳语几句后拍了拍那男子的肩。

那男子名叫刘绍林,是这平城一个典当行家的独子。常年混迹于这花街柳巷烟火之地,因其母亲是平城县令夫人的庶妹,平日里众人都称一声“刘公子”。

实则不过是一个飞扬跋扈的酒囊饭袋罢了。片刻间他就被绯雨迷得七荤八素,身边的女子被随手抛弃,一双糙手就要往绯雨衣襟里探去。绯雨一个灵巧的转身,如同羽毛吹走一般轻盈闪开,回头还不忘绽出一个摄人心脾的媚笑。

朊香站在远处,虽然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但眼看着这场景就知道绯雨已经做好了安排,便倚在柱子上一副看好戏的心态。

那边,灵潇正在同宋妈妈说话。

过了不久却听见大厅里传来一声巨响,还有不少酒盏器皿打碎、女子尖叫的声音。

灵潇敛笑回头去看发生了什么事。

只见人群中央一个男子拉扯并大声咒骂着一个小女孩,显然是刚才被灵萧差去送酒的翠儿。翠儿低着头,小小的身子抱着托盘瑟缩成了一团,看着就让人无比心疼。

男子见灵潇搀着宋妈妈走过来,便拎起翠儿的衣领,不顾小丫头的挣扎与求饶,拖着她迎面走了过去。

一把将其惯在宋妈妈面前。

“老板娘,这话可是怎么说?”

“刘公子,这是怎么了?”宋妈妈一脸疑问,脸上仍是赔笑道:“是这小丫头哪里冲撞了您?”

“怎么了?你们馆子里是瞧不起人还是怎么的?我刘绍林在这儿吃花酒也不是一年两年了,怎么?今天就想喝一壶这千里酒怎么就不行了呢,这个小丫头非但不给,竟然敢拿酒泼我!”说着,便抖开身上的水渍给宋妈妈看。

“我新做的缎面袍子,您看怎么办!”

翠儿跪在地上扯着宋妈妈的衣服,一个劲儿得摇头道:“妈妈,女儿没有!是他突然冲出来,跟女儿抢酒。女儿说这是楼上雅间里客人的,他还是跟女儿抢,女儿一护便洒了。”

“你这小妮子还敢瞎胡吣!看我不踹死你!”听到这里,刘绍林还想上去踹了翠儿两脚,却被身边的姑娘给拦下了。

“你这小丫头,怎么死心眼呢?”宋妈妈笑道,原来就是这么件小事。

“千里酒、十里香刘公子常常照顾咱的生意,有好东西哪能不让刘公子尝尝鲜呢?酒先给刘公子放下,你再给楼上送一次怎么了?”宋妈妈扶起翠儿,给她拍拍身上的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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