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段洛英所料,他在南市场寻找和打听了许多卖旱烟的摊主,也没有一个人看到过他所描述的携带14个大包袱的旱烟在南市场出现过的妇人。
他彻底的绝望了。拎着杆秤和包袱皮儿在车水马龙举目无亲的大路边漫无目地的踽踽独行,泪洒当街。悲怆愤懑中突然闪过一丝侥幸心理,万一姨妈良心发现,又找不到他,岂不糟糕?念及至此,他又急三火四的折回到了北市场。
他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东寻西觅望眼欲穿。直到黄昏,市场里的人已是逐渐的稀少了,却仍然没有发生奇迹。他还看了那个一脸无赖相的行皮子用小推车倒腾他扔掉的那堆发霉的旱烟呢。段洛英已是头昏眼花四肢无力,实是到了水穷山尽走投无路的境地了。真想坐上火车回家去啊!可是,400多元在立谈之间就被四清六活的姨妈套了过去,用腐烂的烟草逼迫自己黯然回家,我豁出去了,你们还能要我命吗?
夜幕降临,市场已经关闭了。他这才一步三回头的走进了一家小饭店,只花了1角5分钱买了三个馒头,喝了一肚子自来水,又把水杯子灌满,他在一个桌边坐下,慢慢的吃,从背兜里掏出了日记本,热泪盈眶的写下了昨、今两日天渊之别的境况与心情。他从10岁开始写日记,一天都没间断过。他沉重的背兜里有辞典、书籍,即使是六年的狱中生活亦是如此。
他省下一个馒头放在了背兜里,便向火车站走去。他看了一下行车列表,就决定趁着自己的体力充沛先步行到护卫县,实在累不行了,在坐火车到讷河下车,这样能节省7角钱,他不急,姨妈的旱烟若是没卖完的话就不能返乡,或许,为了躲避他也会故意在外面停留几天。眼下,省一分是一分啊!能从姨妈手里哄回来150元钱他就心满意足啊!
但是,也要做好一分钱也要不回来,被姨妈赶到街上的准备,那个时候,管谁借一分钱?别说舅舅不在家,就是在家了他就张嘴跟舅舅借路费,要脸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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