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没有单独骑过马的小女巫,蹬着脚蹬爬到马背上,马儿很温顺,总算没有让小女巫出糗,稳稳当当的走在去往安德鲁王朝的甬道上。小女巫紧紧的抓住疆绳,只是不敢加速,怕突然奔跑起来的马,会把自己甩下去。经过一天的熟悉,小女巫已经骑的相当的不错了。心里不由的一阵开心,就一路马不停蹄的赶往王朝的王城方向。一路走走停停,除了必要的休息,其他时间小女巫基本上都是在马背上渡过的。但小女巫很快就吃到了苦头,她很后悔,应该弄辆马车来,才更为合适,但现在已经是没办法的事,只能一边赶路,一边给自己和马儿治疗。很快的再次来到莱克郡下,这一次她像模像样的随着城里百姓一起进城,甚至路过自己家门时,像其他路过的百姓一样,站在铁门外驻足。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与同样骑着马的父亲,擦肩而过时,内心里竟能做到平静如水,只是拉着疆绳站在一边,注视着父亲,而父亲却像是察觉出什么了似的,同样停了下来,左左右右的观望,可惜父亲的双眼并没有聚焦在自己身上。小女巫微微笑着,轻轻的道了声:父亲,您多保重。而后骑着马头也不回了离开了莱克郡。终有一天,她会用自己的力量,向这个世界说:不。

另外一边从森林里匆匆赶回的格鲁,经过几天几夜的追赶,终于在马车进王城前追上了马车。一见格鲁掀帘进来了,小菲特将军长长出了口气:你总算是回来了,你再赶不回来,马车一进城,恐怕就瞒不住了。说完,白了格鲁一眼。很快又一脸兴奋的凑了上来:怎么样?怎么样?她受伤了吗?你们有没有那个?啊?躺在马车里的格鲁疲倦的噓了口气,听小菲特又提那个事,立马没好气的,一脚踹在小菲特的屁股上不长记性!坐倒在马车地上的小菲特,一骨碌爬了起来,重新坐到位子上说道:我这不是关心你吗?你这么大老远的,专程赶过去看她,放在谁身上,都会感动的要死。哪个女人会那么铁石心肠啊?再说了,我们这一趟还不定多危险呢?你这么一听到消息,就不管不顾的跑过去,不知道我担心的要死吗?你也好歹满足满足我的好奇心。格鲁把毯子裹到身上,闭着眼睛往后靠在马车的车壁上,半响答道:两国的战事不了,恐怕很难有什么好的结果,既使现在能够在一起,恐怕也不会善终。小菲特知道格鲁是想到了自己的母亲,知道此时的格鲁不能再开玩笑,便也一脸阴沉靠在马车车壁上。前方安德鲁公爵已守住莱克郡城,只能等来年择机再战,突破了莱克郡,安德鲁王朝已不再有劲敌,可征服下来,最少也要一两年吧?尤其是安德鲁王室的安置问题,这将是个难题。格鲁把双手叠在脑后,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说道:这趟回来,我想找个合适的时机,亲自去说服安德鲁公爵,能够接触到安德鲁王朝的国王,我想采取一些更妥当的处理方式,以减少双方军民的伤亡。小菲特痞痞的一笑:只怕事于愿违,在这国王也不那么好使。格鲁嘴角也微微上扬:见机行事。说完便不再吭声,在马车规律的颠簸下,头靠在车壁上沉沉睡去。

翌日,赶车人拉住马疆绳吁的一声,马车一阵晃动后,停了下来,只有马蹄踏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响亮的嗒嗒声。车里坐着的两人已醒了过来,小菲特已一把掀起车帘,把头伸了出来:已经到了吗?小菲特问道。随即一抬头就见,马车已停在一个宽大的广场上,面前正有一个威严的大门,旁边有一根巨大的圆柱上面写着皇家学院几个大字。广场的另外一头连接着马路,各种各样的马车在马路上不停来来往往。格鲁一掀车帘人已站在广场上,阳光有些刺眼,打在光滑而洁净的地面上,有些反光。小菲特也已从马车上跳了下来,站在格鲁身旁。格鲁向马车夫挥了挥手,说道:你先去左近的旅馆休息休息,正午时过来接我们。马车夫一言不发,已重新坐回马车,把马车赶往马路。两人相视一笑,往皇家学院走去。

进入皇家学院,院内仍有各种四匹马拉着的,高档的马车不时的从学校里进进出出。小菲特瞧了瞧离去的马车方向啐道:比我们阔气多了,早知直接拉到校长办公室了。格鲁瞟了一眼下小菲特:不要过于招摇。小菲特挑了挑眉,怂了怂肩,摆了个无奈了姿势:不服。两人顺着进校园里的直路往里走着,有些茫然,他们并不知道,第一天来应该去哪地方。小菲特站在路上,想拉住一个路过的赶车人问一下,赶车人皱着眉毛,不耐烦的斜着眼打量了一下小菲特,而后肩膀一山闪,闪掉了小菲特搭在自己肩膀上的一只手,一会一个年轻的少年走了过来,坐上马车,赶车人一扬手里的马鞭,向校外驶去。小菲特手疆在半空中,除了格鲁,在任何地方,还没有人这样对待过他,这一个马车夫竟如此不把他放在眼里。小菲特那个气呀,冲着正在驶去的马车破口大骂:他妈的,什么好鸟也敢在老子面前甩脸子,过来小爷我今天要废了你!过往的马车均闪到一旁,侧目看着插腰骂人的小菲特,可也只是路过时看了一眼,并没有哪辆马车停下来。小菲特一见更加生气起来,但也不好再发作,只得垂头丧气的看着格鲁。谁知一扭头并没看见格鲁:咦,人呢?随即抬头一看,却在不远处看见格鲁正站在,不远处一棟建筑前,面前站了一位中年女士。这位女士头发梳的一丝不苟,没有一丝凌乱挽在头上,戴了顶小礼帽,脸上戴了块黑纱,露出一截白晰而微尖的下巴,两边耳垂上面戴着一对祖母绿的耳环,脖子上戴着一串粉色,大小一样色彩圆润的珍珠项链。身上穿了件做工考究,没有一点皱褶,黑色紧身礼服,宽大的裙摆刚好到脚踝处,肩上一件灰鼠的毛皮披肩,围在肩上,一枚闪闪发亮的胸针,别在留在露在披肩下面的礼服上,在礼服纤细的腰身处,一个硕大的丝制娟花妥贴的缝在上面,女士嘴角含笑,左手拿了个松绿丝质手帕,戴着皮手套的右手正被格鲁轻轻拿起,放在嘴边。格鲁半弯着腰,把女士的手轻轻放在唇上,触碰了一下就慢慢的放了下来,右手放在胸前向女士弯了弯腰,嘴里道:有劳女士给带个路。小菲特目瞪口呆的看着格鲁,快步走到格鲁身后站住,一言不发的跟着格鲁。女士脸上保持着合蔼的笑容,站在格鲁前面侧身微微弯腰道:请随我来。然后就走在两人右前面,转身进了眼前的建筑。两人跟在女士身后一言不发,反光的地面上,映射出三个人的身影,只有女士轻快的脚步声,和格鲁两人沉重的马靴声,在长长的走廊里面回响。一会女士在一个门前停了下来,敲了敲门,里面传出一声:请进。女士推开门领着格鲁两人走了进去。宽大的办公桌后面坐了个油头粉面,体格肥胖年已近六旬的男子,男子见三人进来,便推开椅子站了起来,向格鲁两人走了过来,上下打量了下格鲁后说道:你就是威廉大公之子,嗯随后又看了一眼跟在格鲁身后的小菲特你们先住到学校的公寓里吧!边说边走回办公桌前,按了按桌子上的铃。一抬头对先前进来的女士说道:索菲特小姐麻烦你了,你可以先下去了,下午你还有课。站在门旁的索菲特小姐向校长,微微弯了弯腰,并点头向格鲁两人示意了一下,就退了出去。很快有敲门声传来请进。校长从桌上拿起一个烟斗放在嘴里,含糊道。进来一位青年男子,低着头恭敬的站在一旁,校长指了指进来的男子:你们跟他去吧!行李也可以交给他。小菲特心说:草!忘拿下来了!看了眼格鲁,格鲁不动声色的微微一笑,向校长说道:有劳校长了。微微一弯腰,校长客气的回了礼,两人便随着青年男子出去了。

两人走在走廊里,互换了一下眼色。谁也没说话,一路沉默着跟在年轻侍者身后。穿过校园,两人没有什么心思仔细看校园的景色。一会年轻侍者在一栋建筑前停了下来,若不是身在学校,这里可以说是一棟花园式的别墅。门前马路前面是个人工湖,湖边种植了各种树木,和花卉,此时正值隆冬季节,湖里却仍有格鲁两人叫不上名字的鸟儿,在湖中嬉戏。马路这边是个小巧的花园,里面的花草树木都经过人工精心的布置和修剪。在花园的右侧有个宽敞的马棚,马棚旁边是两间小一点的耳房,这是下人和赶车人等待主人的地方。这是一棟白色的三层建筑,左右各有一条石子铺就的小路通往这里。小菲特斜眼看了看格鲁匝了匝舌,格鲁不动声色的瞟了一眼小菲特。年轻的侍者向格鲁掬了一躬后问道:这里共有两个大卧室,可以同时住两人,旁边还有一些其他用处的小房间,在您之前,这里已住了一位先生。不知这位是跟您一块住,还是需要另外安排地方?格鲁和蔼的说道一块住就行。年轻侍从转身领着两人进入别墅,直接上了二楼,在中间的一间房门前停了下来,打开房门站在一旁,格鲁走进房间上下打量了一番后说道:你下去吧!有什么事,我叫你!侍从弯了弯腰,带上房门退了出去。小菲特见侍从退了出去,立即奔房间靠近后窗,最显眼的一张大床奔了过去,张着双臂一下倒了下去,床上铺设平整的毯子立即皱到一处,床的左侧有个小小的壁炉,此时里面正烧着木材,火光正旺。说它小巧是因为它的外墙,被红色的榄木制成的格窗,与外界相隔,只留了一个不大的开口供人放置木材。格窗的另一边是个不大的壁式柜子,里面整齐的放着长短一样的木材。两侧墙壁都装有银制烛台,房间里除了床以外,还放有一对低矮的暖椅,椅子上铺有厚厚的棕垫,椅被上搭着同样厚重的毛毯,地上铺着羊毛毯,一个不大的四方木桌摆在暖椅中间,桌子上铺着上成的压花绒布桌布,四面是低垂到下面流苏,一支装有三根蜡烛的银制烛台,一个铜铃,一个陶器茶壶,一个陶制花瓶,里面摆放着时令的花草。在这一组家俱的对面是一个銅制衣冒架。床铺的两侧地面上分别放置了半高的矮凳,分别摆放着一个烛台和一个铜制卵圆形的柱状器皿。在卧室的两侧分别是一间洗漱间,一边衣帽间,左侧第二间是书房,右侧第二间是餐室,楼梯转弯处是一间客房,挨着的一间是间小巧的更衣室。早先住进来的那位住在三楼,楼上的格局与两楼相同,只是一楼配有一个大厅,放有一架钢琴,书报取阅架,在大厅四周散放着几处矮凳,前面有个小巧的舞台,大厅后面是个更衣室和一个洗漱间。住在公寓的人时常会在一楼大厅开办舞会。此时的格鲁当然还不知道这些,只是站在卧室里四下打量了一下,便也一头倒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愣,直到一阵敲门声传来。小菲特跟格鲁同时站了起来,起身坐到椅子上请进!小菲特开口道。随着轻轻的推门声,一个一头金色卷发的脑袋伸了进来:能进来吗?不打扰吧?格鲁抿嘴微微一笑道不打扰,请进。来人走了进来,格鲁面有犹豫,来人立即察觉到了不方便的话,我们去书房谈。格鲁微微点了点。来人在前头带路,格鲁与小菲特一起随来人,来到书房。书房很宽敞,更重要的是有一张长长的桌子,四周摆了数把椅子,来人与格鲁各自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来人笑了笑说道:我是住在你楼上的,裴碌大公之子小裴碌,听说你今天刚到,特意过来拜访。另外你可能没有带仆人来,可以先用我的仆人。如果带了可以先住在楼梯边的客房。格鲁与小菲特不动声色的对视了一眼。格鲁开口说道:多谢指点,往后有不到之处,请多多指点。小裴碌有着一双大大的眼睛,看上去有一种柔和的美,此时正在用这双大眼暗暗的打量着格鲁两人。小裴碌坐在椅子上,微微欠了下身而后说道:仁兄从外地来,对皇城的一切还不太熟悉,有什么需要请尽管吩咐。两位仁兄的衣着,看来并不适合皇城的潮流,有空可以请我的裁缝帮仁兄做套衣服。经小裴碌这么一说,两人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穿的衣服跟小裴碌的一比确实土气了不少。格鲁满脸笑容,真诚的向小裴碌再次致意道:非常感谢提醒,有什么需要,请一定不要怕麻烦。小裴碌微笑站起身来,向格鲁道别:打扰了!请多休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请招呼!格鲁也再次掬躬,把小裴碌送出门外。小菲特见来人一走,早已气的把上身的衣服一脱,甩在桌子上什么东西!格鲁忙按住他的胳膊,摇了摇头示意禁声。待脚步声消失在楼梯处,格鲁才说道:多个朋友总比多个敌人好,何况他来并没有恶意。顿了一下又说道:下午我们出去做两身衣服,你不可再随意发脾气。小菲特垂头丧气的不发一言,而后两人在洗漱间洗漱完毕,就一头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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