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玄铖看着底下一群热血汉子闹闹哄哄、群情涌动,他不动声色的摆手挥退了传话的人,想要多和金吾卫相处一会儿。
金吾卫自然要群情激昂!在他们看来,皇帝如此体恤下情,这是对他们无上的看重!君以国士待我,我自然要以国士报君父!京城里的皇帝他们是没处过的,眼前的皇帝却对他们不离不弃,诚心相待!
“陛下!就冲您这句带咱们回家,老、末将田大牛就跟定陛下了。”田大牛奋拳高呼,赵荣摸了摸乱糟糟的胡子,十分赞许地看着田大牛。他一向严肃的脸上也有了个笑模样。底下金吾卫纷纷应和、欢呼雀跃着。看着就如过节一般。
萧玄铖不由得被他们感染了,他看着底下这一部似虎似羆的将士踊跃慷慨,终于有了面对未来的的实感。他们把自己当君,当回中原的希望,可是他们不知道,金吾卫更是自己活下去的希望,是自己回中原的底气。
他想到自己穿越来面对的许多挫折,但金吾卫一直不离不弃。一瞬间因景生情,眼睛都有些湿润了。
萧玄铖又多呆了一会儿,在金吾卫营帐看他们用上了餐饭才离开。
一出金吾卫大营,萧玄铖立刻问李崇是谁到了。他之前猜测应当是耶律祈或者耶律南到了。不过,虽然耶律南耶律祈是自己抽丝剥茧计划很重要的一环,但这重要性是必然比不过金吾卫的。他权衡利弊选择在金吾卫那里多逗留了一会儿,也是应有之义。
“回陛下,是漠北王和左贤王!”李崇悄声道。
萧玄铖在路上一边走一边暗暗琢磨着耶律南可能给他带来的消息、揣摩耶律东台降尊纡贵走这一趟是为了什么。
一回营帐,就看见留守营帐的陆壬一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从营帐里大步冲了出来。萧玄铖睁大了眼睛,走到陆壬一跟前“陆爱卿,你这是怎么了?”
“陛下!”陆壬一虽然刚刚看起来想要爆炸一样,不过转眼间又恢复如常了。两人正要交流两句,就看耶律东台带着耶律南急匆匆地从营帐里面走了出来,朝陆壬一解释。
“陆先生,本王并没有不相信先生的意思……”说到这里耶律东台看萧玄铖回来了,他语气一下子硬了两个度,腰杆也挺直起来了。但那小心翼翼的表情还是怎么都改变不了的。
陆壬一此时很有名士派头,他鼻观眼眼观心装作没有听见耶律东台说话,只是朝萧玄铖告退道“陛下,臣还有早课课要做。这每天记录天象是臣师傅的遗言,臣不敢轻忘。”
萧玄铖看向耶律南,果然他也哭笑不得,早课,这人连找个借口都找个一下子都能看出来的。都大中午头儿了吧,做什么早课哟。
耶律东台看陆壬一立刻就要走的样子,赶紧找补一下好感度“啊,竟然是陆先生师傅的遗言!陆先生好好做早课!”他不像耶律祈耶律南那样了解中原文化,但对李公明也是略知一二的,闻言更加震动了。但这半知不解还不如全都不了解呢,萧玄铖总觉得陆壬一是看人家读书少在驴人家,这样想着总有欺负老实孩子的错觉,他略略不好意思。
但耶律东台并不觉得如此,萧玄铖偷眼瞧着耶律东台真挚的表情,觉得再这样下去自己久违的牙疼病可能又要犯了,他就朝陆壬一点头道“是极,陆先生退下好好做早课去吧。”
说完三人就进了萧玄铖的大帐。“怎么没见公主?”萧玄铖脱下了狐裘递给李崇,看着耶律南问道。他以为耶律东台会让耶律祈和耶律南主管这件事,而且他都以为耶律东台未必会相信,没想到漠北王竟然亲自上了。
耶律南脸色一下子变得铁青,脖子上的青筋蹦起来老高,他恨恨的看了耶律东台一眼,却没有说话。耶律东台把玩着脖颈上的狼牙雕饰,右额上的疤痕挤了起来,他呵呵一笑,转移了话题“王庭四周要道已经被斛律大石封起来啦!”
萧玄铖一听这话,立刻明白这话是说给他听的。耶律东台想要自己和漠北共存亡!如果他不首肯,斛律大石难道疯了吗,这样自掘坟墓!反正不管别人信不信,他是不信耶律东台不知情的。果然,单只是驴他太轻了……他收回刚刚的不好意思。萧玄铖又转眼看了耶律南一眼,只见耶律南满脸惭色,并不肯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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