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说完,看近侍大面儿上正常了一些走了出去,萧玄铖把那近侍的事甩到一边,他火速夺过了李崇手里银针验过的温牛奶和温水,全部给耶律南灌了下去。
他依稀记得牛奶有沉淀毒物的作用,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确有其事。总之这种时候多喝水,肯定是必要的。他一边让少甲扶着耶律南以方便他灌水,一边轻轻的拍打着耶律南的脸庞,想要唤醒他的意识。可惜萧纲长庚长辛都不在,不然医术方面总能有个拿主意的人……
幸亏这时候耶律南基本的吞咽能力还在,萧玄铖想到不用使用传说中的嘴对嘴的方法,苦中作乐的叹了一口气。
李崇心有余悸的捧着牛奶和温水,看向萧玄铖的一瞬间眼中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
耶律南此时没有再呕血,但他的脸色肉眼可见的苍白了起来,连呼吸都渐渐的变得若有若无了。萧玄铖急得团团转“得让他多喝点水,得让他吐出来啊!”
李崇听到了,他嘴唇哆嗦了两下道:“陛下,老奴有个土法子。在村子里有人仰药了,大夫就让老奴就用手抠喉咙叫人吐出来。不如让老奴试一试吧。”李崇没有说是谁仰药,只是脸色落寞了一刹那。
萧玄铖眼尖的看到了脸色,这时也无暇顾及只是默默地记在心里,他听到这个方法之后紧绷的脸色终于和缓了一下:“来,快来。”他在内心唾弃自己不顶用,关键时候掉链子,竟然忘记了催吐这个法子。
李崇赶紧净了手,一面让少甲轻抬着耶律南的头,免得堵塞了气管,别让他没被毒/药毒死而是活生生窒息而死。一面用最简单的手抠喉咙的方法催吐。
“唔!呕!”眼见李崇脸上已经冒出了汗,耶律南终于吐出来了。他大吐特吐,吐得天昏地暗,砖红色的羊毛毯子上溅了好几堆不明悬浊液体。
萧玄铖看耶律南吐完了,心里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百草枯,吐完了之后应该不会直接导致人死亡吧……他心里默默地祝祷“阿弥陀佛,玉皇大帝长生天保佑,别让耶律南被毒死。”
他见李崇伺候着耶律南到他榻上躺着了,萧玄铖又在大帐里团团转了起来来。他眉头皱得仿佛能夹死两只苍蝇,一会儿想着怎么耶律祈还没来,一会儿想着到底下毒下在哪里,又一会儿想着自己会不会被牵连,耶律东台会不会说怎么光他弟弟中毒了而自己就什么事情都没有呢?要不要就此远走高飞……越想越急躁,眼看着都要飞起来的感觉。
营帐门外终于传来了动静,萧玄铖三步并作两步的揭开了营帐帘子,他以为是耶律祈来了。
“斛律先生?怎么……今天怎么有空来探望我?”萧玄铖赶紧把嘴里的那句“怎么是你”给咽了下去。
他心里长草似的,赶紧把斛律臣的身子从帘子里面怼了出去。不管是谁,都不能让他们进这个帘子一步,不管是谁,都不能告诉他们耶律南中毒的消息。萧玄铖在草原上生活了一段时间了,信任的草原人士目前只有两位,那就是耶律南和耶律祈。他看着斛律臣,心内警报疯狂躁动了起来,哇呜哇呜的叫着,让他提高警惕。
两人只好在营帐门口站定了,风夹着雪扑面而来,萧玄铖嘴里含着几瓣凉丝丝的雪花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贺不臣眉睫上飞了一层雪珠,他垂了眼睫,低眉敛目,衬着通红的鼻头,竟然仿佛古寺中的大佛,有了那么几分慈祥的意味。萧玄铖想到最后,赶紧侧过头,为自己天马行空的联想窒息了一下。
“殿下观这雪景如何?”贺不臣叹了一口气,带出了一口白雾。如今这雪已经下得很深了,大约有三、四厘米厚的样子,有诗云天山雪花大如席,如今这雪虽然没席子那么大,可是已经比柳絮还大一些了。贺不臣背着手,和萧玄铖一起面向这无边雪景。
萧玄铖内心深处波动很大,这是在套自己的话么?难道聪明人能从自己对雪景的评价就能看出耶律南的目前的身体状况?别说贺不臣是无心走到这里的,斛律大石的营帐离自己这里的距离可不短,要是没有预谋,不是早就在这里等着了,鬼才信一位老者能这么巧合的赶到。所以,他会不会知道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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