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天白云,青山绿水,土屋小舍,这里没有喧嚣,没有钢筋丛林,就连空气都带着沁人的清香,走在路上的颜初雪忍不住嘴角微扬。
以后就要生活在这里了呢。她的心情晴朗如骄阳。
然,好心情并未维持多久,很快就被对面迎面走来的顾氏给破坏了。顾氏穿着一身簇新的碎花布衣裙,头发梳地整整齐齐的,发间还插着一支细小的银簪,身边还带着一个身穿粉色绣玉兰襦裙的小姑娘。
这是她的小女斐月华,今年10岁,模样有四分像顾氏,不说话时瞧着那姿态倒是温婉可人。
可这会,她的脸上尚还带着几分怒意,洁白的贝齿紧紧地咬着唇,手里的帕子也被她攥得紧紧的,见到颜初雪时,她的眼里透露着一抹鄙夷,若不是顾氏停留的话,兴许她二话不说,便绕道而行了。
“丫丫啊,你这是去哪?病好些了吗?打算何时去方家啊?大娘可问过了,那里还需要人呢。”顾氏眯着眼睛打量着颜初雪,越看心里越是满意。这气色要比之前好多了,就算方家的人瞧不上,也能卖到别的地方去啊!
银子啊,多少都不嫌多的!
颜初雪翻了翻白眼,没有搭理顾氏,拽着张小树从一旁走了。那姿态,瞧得斐月华一阵恼火,方才压下的怒气一下子就冲了上来,全然不顾形象地咬牙道,“娘,不过是个小贱人,你跟她废话那么多作甚!要我说直接卖到勾栏院去。”
“啪!”顾氏猛地拍了她一下,四处张望了一圈,方才松了口气,板着脸说教道:“你这孩子瞎说什么呢?这要是被人听见,你还要不要名声了?这些事情你不要管,赶紧回家,给我好好练练绣工。”
“娘亲跟你说,那徐婆婆可是有真本事的人,你瞧她孤身一人在村里生活了那么多年,你可见她下过地,做过事?别人说啊,她的绣品可值钱了,你只要拜她为师学了本事,以后可就享福了。”
斐月华有些心烦,这些都听了无数次了,可,有用吗?!
村里人人皆知村尾住着的徐婆婆不是个简单的人物,这些年来有多少人想送自家闺女向她学本事?各种条件,甚至连以后奉养她的承诺都给出了。
可,人家愣是一个也没收,依旧孤家寡人一个生活至今。
斐月华也如村里的姑娘一般,自七岁起,她娘亲顾氏就是领着她去见过徐婆婆了。从第一次被拒绝,到如今,三年时间里,都不知道是第几回了。
唉!斐月华心里闷闷地,想想徐婆婆的那个要求,简直就是为难她啊,她老人家压根儿就没打算收徒吧?
几根绣线,一块粗布,就要去赚回一两银子?这要求,难道不是异想天开吗?
斐月华心里嗤笑,她摆摆手往家走去。
“知道了,知道了,我都要快烦死了。”
“嘿,狗子哥。”
张小树远远便瞧见河岸边有一群小伙伴正围在一起,发现熟悉的身影后,当即招手唤了一声。旁边的颜初雪被他猛地叫人给吓了一跳,待听清之后,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狗子哥?
还别说,她的记忆里还真有这么一个人。大名李狗子,住在她们家附近不远处,家里只有年迈的爷爷奶奶,至于他的父亲曾在多年前,拿了家里所有的银钱去做了货郎,这一去就是好几年,一直不曾归来。有人说他死了,也有人说他发了财,在外头娶妻生子了。
总之,各种谣言乱飞,李狗子的娘亲也一气之下,抛下了儿子跟别人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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