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鬼推道士的到来,让原本冷清的龙王庙变得热闹起来。别的不说,至少庙里能闻到酒香。

只要不是一个人,喝酒的时候大多都是热闹的。

……

这顿饭吃的比较快,酒也只是每人喝了少许。

外面的日头晒的人昏昏沉沉,鬼推道士一吃完,又开始伸起了懒腰。

高振海见情况不对,立马开口道:“这也吃的差不多了,是该办点正事了。”

鬼推道士问道:“什么正事?”

“当然是问路。”

“看我这记性。”鬼推道士一拍脑门,道:“喝点小酒就犯困,这一困脑子就不好使。”

龙王庙的大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个带刀的官兵急匆匆进来,然后就直奔高振海他们吃饭的大殿去了。官兵到了高振海身边,掏出一封书信道:“大人,京师来信了。”

高振海接过信,一脸疑惑,前两日才来的信,怎么今日又有信来。他火速拆开信封,一张纸上只写了寥寥几句。

“削高振海忠显校尉之职,令即刻回京。原通判刘海生暂掌灵源山所有事宜。”

高振海不动声色的收起信,他实在不知是何缘由。前两日京师来信还褒奖他尽忠职守,可是这才两日,就罢了他的官职,还勒令其即刻回京,这分明就是兴师问罪之势。

鬼推道士见高振海有些出神,殷切的问道:“高大人,出什么事了吗?”

高振海收回心神,装作无事道:“没什么,京师又传达一些新的任务。”

“那我们还去不去问路?若是不去,贫道先去小憩一会。”

“自然要去。”事已至此,高振海没有放弃的道理。倘若真是自己哪里出了问题,说不定还能拿季余生这个人将功补过。

“那就走吧。”

“不知我们要去何处?”

“你最喜欢什么?”鬼推道士没有回答高振海,而是拉着刘通判的衣领问道。

“这个……”刘通判看了一眼高振海支支吾吾不敢回答。

高振海知道鬼推道士必有深意,对刘通判道:“说。”

“小人喜欢钱。”

“这一点倒是没什么毛毛病。”鬼推道士又问道:“假如你有一笔脏银,你是把它藏在京师,还是藏在你家的后山?”

“自然是后山。”

“为什么你不把它藏到京师呢?京师遥在千里之外,哪怕有人怀疑你,也定然找不到银子的去处。”

“道长说的是,那我就藏在京师。”

“放屁,你都已经藏到后山了。”鬼推道士道:“你为何会把银子藏在后山,因为你每天都能看的到,这样会比较放心。”

“鬼推先生的意思是,季余生就藏在灵源山?”高振海不解:“先生不是也说过,张定边不是刘通判,他的想法不一样也说不定。”

“所以我才要投石问路,结果他将计就计,来了一个调虎离山。这足以说明,他不想让你们守在这里,尤其是当你们知晓了季余生之后。”

“我还有一个疑问,张定边是一个聪明人,既然他能识破你的投石问路之策,自然也明白他这调虎离山之计一出,等我们回过神后,这矛头不就又指向了灵源寺?”

鬼推道士笑道:“张定边心里很清楚,在我向你透露季余生这个人的存之后,他已很难再把此人藏下去,所以他才不得不让静慈下山,他想用静慈来吸引我们注意,等你我回过神,季余生已经不知被送往何处了。”

“既然如此,那我们还等什么?”高振海道:“请道长带路,我们上灵源山。”

“这该说的我都说了,剩下的事你们去就行了。”鬼推道士摆了摆手,推辞道:“你别忘了,你是兵我是贼,我是不会和你沆瀣一气的。你赶紧拿了季余生那小子,把他跟贫道一同押送京师,这也算是立了个头等大功。”

高振海突然想到那封京师来的信,他现在已经不是忠显校尉,这灵源山的事宜都需暂交接给刘通判,剩下的事情也渐渐明了,他倒不如像鬼推道士一样,安然坐镇在龙王庙,这样就算是上面追究下来,自己也不算是违抗命令。于是便对刘通判道:“既然如此我便留下陪鬼推先生再喝几杯,你带着人上山去抓季余生。”

“是,可是大人,那么多和尚,哪个才是季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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