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此话,凤绛铭的脸色黑了个彻底。

“阿鸾,你怎么能对你铭王叔怎么没大没小,还不快道歉。”凤绛天瞪了一眼凤神鸾,喝道。

“对不起,铭王叔,本宫只是不小心骂你瞎的,实际上您不瞎,您只是不认字而已,不过不要紧,梧溪书院三年后再度招生,侄女一定亲自把您引荐给院长蒋夫子做门生。”

听凤神鸾这么一说,凤绛铭的脸色由黑变绿再变紫,活生生将变脸艺术发挥的淋漓尽致。

他深吸了一口气,胖乎乎脸上摆着笑,“公主侄女,并非是二叔不识字,只是这字体乃是龟文鸟迹,古老生僻的很,就是连梧溪书院的众夫子怕是也难懂,公主侄女居然能看懂?”

凤神鸾笑道:“这有什么可稀奇的,本宫自幼便对音律琴曲极感兴趣,尤其是对早已失传的上古琴曲潇湘寒夜深感兴趣。”

“奈何几万年前的凤神阮帝听信谗言,竟将琴神夜潇湘杀死。夜潇湘死后,他名动当年的曲子潇湘寒夜便湮没于世间,每次侄女读到这段这段历史无不叹息痛恨,如此有生之年不能一览此曲,侄女定会痛心疾首。”

说及此,凤神鸾语气一转,幽幽轻叹。

满座众人无不被此所感染,南岐凤王表情尤为惋惜。

“可惜了,好好一个旷古绝世的乐谱就此湮没于世,可惜啊,可惜。”南岐凤王慨叹道。

“哼,歪门邪道,这又跟凤噬神天有什么关系?”凤绛铭忍不住插嘴,“公主殿下,你不要顾左右而言他。”

凤神鸾从容道:“哎呀,铭凤王,你不要这么心急嘛,听本宫把话说完。”

铭凤王冷哼一声。

“侄女心念神曲,发誓让这旷古神曲重现于世。于是侄女挖遍了阮帝时代的陵墓,找到了无数那时期的书籍,虽不是潇湘寒夜,但侄女对此些书籍文字加以琢磨,天长地久,当然耳濡目染学会了阮帝时期的文字。终于上天不负苦心人,侄女最终也在东首山洞底一处名不见经传的孤坟中挖到了这本潇湘寒夜。”

“什么!潇湘寒夜!你确定就是万年前琴神夜潇湘的千古名曲潇湘寒夜?”

一听到潇湘寒夜,南岐凤王坐不住了。

他霍然站起来,眼睛发亮,清瘦的脸因激动而通红。

凤神鸾点头,“不错,正是潇湘寒夜。”

“而令人惊喜的是潇湘寒夜居然并非只是一本琴曲,它居然是分为上下册,上册为箫谱,而下册则为琴谱。现下叔父你手中拿着的正是下册琴谱。”

凤神鸾一边说着,一边从怀中掏出一本书册,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四个大字,和凤绛铭手中的是一模一样。

看到此书,凤绛铭沉下了脸,紧接着,他听一旁的凤绛天说道:“既然是这样,那孤的女儿总不会是盗取凤噬神天的盗贼了吧?”

凤绛铭强硬压制住心中的不甘,勉强笑着,企图做最后的挣扎,“公主怎么会是偷盗凤噬神天的恶贼呢,只是这书中的文字谁也不懂,要是这凤噬神天也恰好又两本,那岂不是……”

凤绛铭的话没说满,但在场众人谁都知道凤绛铭是什么意思。

凤绛天沉下脸,声音冷峻,“凤绛铭,你是咬定我女儿偷盗凤噬神天了吗?”

“本王不敢妄下定论,此事关系到凤神族的前途命脉,本王不得不谨慎而行。”凤绛铭面色不改,镇定自若道。

“凤神殿下,本王倒是与公主互为同道,都是极为喜欢音律之人,恰好对于阮帝时期的文字也是略有研究,倒不如让本王看一眼这两本书。”南岐凤王道。

“如此甚好,绛铭啊,南岐凤王向来正直严明,又和小女并不亲近,他总不会是偷盗凤噬神天的帮凶吧?”

凤绛天笑道,拍了拍凤绛铭的肩膀,意味深长道:“若你还认为南岐凤王也是偷盗凤噬神天的帮凶,那孤是不是也可以认为你也是盗贼呢?”

凤绛铭心头一跳,心中涌上一种不好的预感。他飞快地反映过来,笑道:“本王自然是相信南岐兄的。”

南岐凤王走上高台,颤抖着双手接过凤绛铭手中的潇湘寒夜。

方才他在高台上就已经认出了这四个字并非是“凤噬神天”,只不过是迫于形势,不愿为一个卑贱的黑凤凰得罪铭凤王罢了。

现在这种事涉及到了凤绛天以及凤神鸾,那他要是不出面作证,若日后凤绛天知道了,怕是少不了好果子给他吃,再者,他也想看看这潇湘寒夜是真是假。

凤绛天使了个眼色,立刻有宫仆要马不停蹄地去给南岐凤王拿琴和箫。

“不用麻烦,本宫这里有。”凤神鸾素手一挥,一张瑶琴出现在她怀中,正是焦尾桐琴。

南岐凤王认出此琴正是名琴焦尾,喜不自胜。

他小心翼翼地接过凤神鸾手中的琴,当下抱琴而坐,小心试弹了几下,琴声清脆灵动,不愧是凤神族名琴。

南岐凤王接过并摊开琴谱,手指在琴弦上弹拨,悠扬清雅的琴音从指尖流泻而出,琴音忽高忽低,带着清灵。宛若碧波之上悠悠荡荡的轻风,缥缈轻透。

琴音渐入佳境,恰如碧海凝清光,玉碎泠珰风鸣啼。

众人闻之,无不心醉神迷。

忽的琴音陡转,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

紧接着南岐凤王眉头紧皱,似是在思索什么,而后手指在琴弦上弹拨数次,但是无一例外发出的声音都是尖锐至极。

凤绛铭大喜过望,大声问道:“可是出了什么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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