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锦荷做完早饭,送走妹妹文锦仪,快刀斩乱麻,搞好家里的卫生后,来到了王婶家,虚心地向她请教,王婶,我想去菜园里种菜,您能教我吗?

王婶很是纳罕,木然地看着文锦荷,感到很奇怪,“锦荷,你不是读高三吗?怎么还没去上学呀?”

文锦荷知道王婶是一片好心,可又不能说得太清楚,只得支支吾吾地说,反正考上也没钱读,我不想去读了。

作为邻居,王婶对于文化龙还是很了解的,知道这肯定是文化龙的主意,她气愤地说,你爸这个砍脑壳的,真不是个玩意,天天喝猫尿,喝得跟醉虾一样,东倒西歪的,自己闺女的前程也不管了,我去找他说道说道去。

对于王婶的好意,文锦荷是深为感动的,可是,家丑不可外扬,她知道父亲是个好面子的人,要是王婶贸然地说道他,父亲肯定面子上挂不住,她扯了个慌,“我爸爸一大早就出去打渔了,是我自己不想读书了,跟我爹没什么关系。

王婶面色缓和下来,很温和地说,锦荷,你真是个好闺女,我家李媚要是有你一半懂事,我就宽心了,你稍微等一下,我这就跟你去菜园。

在菜园里忙了一上午后,文锦荷学会了不少的东西,王婶欣慰地说,锦荷,女人这辈子不容易,你也别记恨你妈夏玉兰,这女人呀,男人就是天,儿女就是地,没有哪个做父母的不疼爱儿女的。

文锦荷虽然不知道夏玉兰为什么要离家出走,可是,她理解夏玉兰,毕竟弟弟文锦荷是她的亲骨肉,就这样不声不响地没了,换了谁也不好受。她嫣然一笑说,弟弟不见了,我们也难过,妈妈应该更难过我,我能理解她的。

“你真是个好孩子,能这么想就对了,”王婶看着面前这个乖巧懂事的孩子,很是慰藉,“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咬咬牙,日子就会好起来的,以后要是遇到什么难处了,只管跟王婶说,我们一起想办法。”

“谢谢王婶,我会的。”文锦荷从内心处感谢这个母亲亲一样的女人,她动情地看了看王婶。

远亲不如近邻。王婶目前虽说不能锦上添花,但也确实做到了雪中送炭,无论从生活上,还是情感上,她对文锦荷的帮助是实实在在,并没有搀杂任何杂质。

接二连三的打击,三番五次的家庭变故,确实给文化龙这个七尺高的汉子带来了无以复加的打击,他曾自暴自弃过,他曾怨天尤人过,他曾烂船当做烂船划过,可是当他看到家里难以为计的生活窘境,当他看到正在长身体的两个亲闺女吃不饱,穿不暖时,男人的自尊和傲慢,男人骨子里的父爱,被彻底地激发出来。他见女儿文锦荷一清早就跟着王婶去了菜园,此时此刻,男儿有泪也轻弹,眼泪吧嗒吧嗒地掉了下来。

他不想再这样消沉下去了,他不想再这样沉沦了,他不想再泡在酒里了,拿起渔网和渔兜向着江边走去……

第二天,向欣荣像往常一样,准时准点地站在教室门口,条件反射似地打探了一眼整个教室,他的两道浓眉又皱成了两座小山,心里有了某种不好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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