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城快步地走到林小公子的卧房,推门进去见春芳正给躺在榻上的人头上搭湿帕子降温呢。

他走过去细看,这林公子烧的真是不轻,除了面巾盖着的地方看不见,其他能露出来的地方都泛着红,连鼻息都变得急促了,呼呼地喘着气。

他低头问春芳“怎么一下子这么严重了?“。

蹲在地上拧帕子的春芳也有些焦急“太医来说是昨天没好利索就出屋,出了汗见了风,说什么邪行侵体,风寒逆行,总之说得挺吓人的,让守着不离人,怕给烧傻了!宋将军,你说武安君要是问罪,我可怎么办呀!我一直拿帕子降温,也没见轻。”春芳从地上站起来,都快要哭了“这真是烧的不轻,刚刚春芸已经煎好一碗药了,可这公子都喂不进去了,一碗汤药仅勉强喝下去了两勺,现在春芸又去煎药了……”

宋城听完又看了一眼林公子,可真是如春芳所说,那领口处可不是还有汤药洒出来的痕迹吗。

“你急也没用,我现在都不知道怎么去回话,你俩就用心照顾吧,一会武安君就回来了。“

宋城说完就出了屋,脚步却开始放缓了,正如他自己所说,一会他都不知道该怎么跟大将军说。现在将军正在商讨军情大事,他进去禀告这个实在是不合时宜,可是瞧将军当时那眼神,他又不敢知情不报,要不到时候后果更严重,所以他耷拉个脑袋推开了书房的门。

顾时倾虽然面色一如往常,向着部下们侃侃而谈说着战略部署,可眼睛却时不时地撇向门口,他觉得宋城出去的时间够长了,就算是爬也应该爬回来了,缘何现在还没有见到人呢?他心里觉得可能龙兄弟严重了,所以在作战细节上他也只是草草说了几句,心思都不再这上面了。

正要讨论粮草一事的时候,终于见到宋城推门进来了,耷拉个脑袋,都不敢跟他有眼神交流了。顾时倾从下属的环围中直起身子看着宋城不再说话了。

宋城觉得屋里突然安静了,抬眼看见大将军一脸严肃地看着他,其他同僚也纷纷回首瞧他,他更是觉得心虚的厉害,从人群中挤了过去,附耳对顾时倾说道“林公子现在烧糊涂了,连药都喝不“宋城还没说完,顾时倾已经侧身走了出去,他把嘴边没说完地话有硬生生地给咽了回去,他知道大将军又要开始跑了。

顾时倾压着脚步朝着门口走,一边走一边道“各位将军先回去,粮草一事我自会书信知会!“说完已迈出了门,宋城也紧随而上,果然见到大将军已经跑到回廊处了。

顾时倾从书房出来,一路上就想了千百万种情况,越想越觉得后背发凉,仿佛龙兄弟已经要离他而去了一般,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急吼吼地就往屋里冲,瞧见榻上的人果然像宋城说的那样,都烧糊涂了,连他轻晃她的肩膀都没反应了。面巾下呼哧呼哧的喘着气,鼻息急促,额间的头发都湿了,胡乱的贴在上面,面色都不正常了“太医呢!!“顾时倾坐在床边吼道”把人给我带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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