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记住本站:97xsnet见我从屋内走出,乌妈妈、陈嫂心疼得啜泣起来,四个女人稀里哗啦地抹着眼泪。陈嫂主动迎了上来说,“三石兄弟让你受苦了,我们听到他们打你了。下手真狠哪比田昊那个坏种还狠,凭什么啊!呜呜这么委屈你嫂子心里真过意不去!”乌妈妈也说,“快到面馆用冰块敷一下,我们母女、姑嫂四个陪你喝一杯,再帮你补一下衬衫。晚上的电视都播了,黄市长夸你是见义勇为好青年呢,他们却打你”

萧静和乌燕见我被打成这样也嘤嘤流泪,萧静想拉我的手却又不敢,手伸了一半又战战兢兢地缩了回去。当英雄的感觉挺好,尤其是傍晚见到过的这个乌妈妈,是一个象母亲慕容明或赵小亦婶子那样的中年美女,这让我太享受这老少四女的膜拜了。陈嫂见我不吱声想走,她急了,伸手拉住我的衣袖,我一回头,她吓得象被针扎般快速缩了回去。于是,我哼着小曲,斜挎着包大步流星地走了。两个小女孩跟着追出十几步远,我知道,她们的小心脏也被这个孔武彪悍的大哥哥带走了!

“依稀往梦似曾见,心内波澜现。抛开世事断愁怨,相伴到天边”

事实上,我刚离开,两个年轻警察便走出院外。当时空气中弥漫着呛人的汗臭味,远处飘来一阵用并不标准的粵语哼唱的小曲声,嗓音雄浑,沧桑不羁,这一幕令两个年轻警察肺都要气炸了。白瞎了陈老那两个大馒头,这小崽子非但不领情,现在这分明是藐视派出所,真恨不得关这个牲口一辈子才解恨。

离开延安路派出所后,我怕自己的形象吓着别人,没敢乘公交车,顺着延安路向西,尽量走在路灯的阴影里,跌跌撞撞地走向我的陈公馆。有了下午冲撞黄征视察现场这一出,我知道庄西风的人这段时间再不敢动我,但脑袋一直嗡嗡嘶鸣,上下眼皮也已经肿到一起,街灯、行人、马路、树林以至整个城市的夜晚都朦朦胧胧,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浑身控制不住地一阵哆嗦、战栗。

人在江湖走,挨打或打人都是常事。老子也想做个男子汉呵,可心里却一直酸酸的,掰着命救了人却挨警察一顿毒打,心里的委屈无处诉说。此情此景,与三年前的那场家暴何其相似啊。那一次,来自亲人的伤害真的是伤及灵魂,刻骨铭心,终生难忘。此时想起,依稀剜心般痛,莫名的悲哀和孤苦无助的彷徨弥漫心头,泪水便悄然滚落。

那是第一次全国性“严打”之前,我初中三年级的时候。当时天都市第一中学发生盗窃案,音乐室内的小提琴、吉他被盗。我记得很清楚,从早晨早操时开始,课间学校大广播里就一遍遍地播放着教导主任的淳淳诱导,鼓励“拿”器材的同学交回学校,学

校将既往不咎。

我没有想到,只因我频繁逃学、旷课,是一中有名的渣生,同时又无师自通是一名在学生和混混中小有名气的吉他手,于是就被学校认定是音乐室失窃案的第一嫌疑人,并迅速向西镇派出所报了案。最终西镇派出所副所长陶潜带着人,在操场上当众将我抓走,关押了一天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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