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蔻快步跑上去,大步走进阳明堂,女眷在右,男眷在左,各位妃子正在就位。
刚好赶上。
豆蔻的修仪和月容华官阶最小,排在队伍最后面,离大门最近。
祭祀开始了,豆蔻却发现左侧男眷中并没有苻屹,按照走路速度计算,早就该到了呀。
豆蔻忍不住趁下跪祭拜时,侧身往身后张望。
阳明堂外,苻屹一展衣袍,直直的跪下,跟着堂内祭祀的口令祭拜施礼屋中口令喊“起”时,苻屹也一直跪着,不站起来,只是挺直身体。
今日皇后没来,主祭由萧一茹萧贵嫔主持,太后主祭,豆蔻跟着学样,步步小心,生怕出错。
“献果。”
源公主把太监递过来的果盘递给太后田帼,太后恭敬的放在贡桌之上。
“献醴”
源公主将牲盘递给太后,太后恭敬的放在贡桌之上。
“献肴。”
源公主将整鸡盘递给太后,太后恭敬的放在贡桌之上。
“献酒。”
太后接过宝儿一杯一杯递来的酒,三杯酒整齐的放在三牲前。
接过香三跪九叩,监天司大夫接过香插入贡桌上的香炉中。
众人的香收作一起,插入两旁的大香炉中。
每人分了一叠中间是方形金箔圆形黄裱纸,豆蔻学着周围人的样揉开散成扇形,在右侧的香炉中焚烧。
太后、源公主在贡桌前的火盆中烧着纸钱。
一声轻响,供桌上中间的酒盏裂成两半,酒水沿着贡桌沿往下滴。
众人大吃一惊。
“监天司,这是何兆?”田帼担忧的问道。
监天司大夫跪在地上:“回禀太后,这是先人思念后人之意,前来探看却未看到。”
太后赶紧双手合十对着祖先牌位恭敬的三鞠躬。
田帼太后矛盾的看了一眼祖先台,看着先皇苻蕴的牌位,眼泪流了下来,在心中轻轻的问:是你来了吗?是想见那个不孝的儿子吗?
看到太后一哭,几位太妃陪着流泪的劝导。
田帼很快坚强的忍住了泪水,擦掉脸上的泪:“各自回吧。”
太后不走,别人也不敢走,都在堂中立着。
豆蔻忍不住回头看向了堂外,苻屹一直在外笔挺的跪着,不觉的有些心疼。
田帼带着众人往外走,早就知道了在外跪着的苻屹。
田帼毫不停留的从苻屹身边经过,看似心性坚定,其实早已把自己儿子打量了一遍。
田帼已经一年多没有见过苻屹了,此时他更清瘦了也变黑了,直愣的长跪不起,田帼心中又是疼惜又是酸楚,更恨他任性,恼他不争气。
今日天阴沉沉的,天空中积着雨云,虽说没有下雨,天空是铅色的,云重而厚的在高天之下,风吹着堂外的幡猎猎作响。
外面温度不低,气压低低的笼着,苻屹已经满脸的汗水往下滴。
田帼心疼呀,狠了狠心,终究狠不下心来,走到苻屹跟前时停了下来。
“你怎么在这跪着?”
“儿臣不敢违背母后之命,不敢进阳明堂可实在是思念父王,愿在堂外祭祀,就心满意足了。”
苻屹挑着哄母亲开心的话说着。
太后怕自己心软,不愿再面对苻屹,狠心着走了。
“母后,是父王想见九弟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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