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珠跟在陈亓身边,格外的安分,一路上没说一句话,只是静静地跟着,拉着陈亓的衣角,还有些害怕。
本来是安静而庄重的路程,但是那胖和尚总是要休息,而且一走路就发出咯吱咯吱,嘎达嘎哒的声音,让人觉得无比的滑稽。
那块地很偏,一路上走走停停的一行人用了大半个时辰才把棺材抬到地方,墓已经掘好了,湿润的泥土堆在一旁,像另一个墓。
“呼哧呼哧呼”那和尚穿着粗气,靠在一棵大树上,抹着额头的汗水,“姑娘,时候不早了,待我念一段经文超度了令堂便要入土了。”
那和尚把脖子上念珠摘了下来,挂在了手上。“趁着我念经的时候,你再看一眼令堂吧。”
鱼幼薇听了胖和尚的话眼泪又扑簌簌往下掉,那一双如远山的秀眉微微皱起,眼眶红肿着,清泪从眼中流下来,鱼幼薇捂着嘴,一双美目极为动情,叫人不得不生起怜爱之情。
鱼幼薇挪动着步子走到了母亲的棺前,又不忍心往下看。只是站在棺前,眼睛看着远处,雨水落在脸上,也不知是水是泪。
这是她唯一的亲人了,也离她而去了。
“姐姐,别哭了。”绿珠从苗姑娘撑得伞里跑出来,拽着鱼幼薇的衣角说着。
“鱼姑娘,生死有命,节哀顺变吧。”
“若未来世有诸人等,衣食不足,求者乖愿,或多病疾,或多凶衰,家宅不安,眷属分散,或诸横事,多来忤身,睡梦之间,多有惊怖。如是人等,闻地藏名,见地藏形,至心恭敬,念满万遍,是诸不如意事,渐渐消灭,即得安乐,衣食丰溢。乃至睡梦中悉皆安乐。”
鱼幼薇用衣袖遮了泪,勉强停住了哭泣,可那胖和尚经文一念起来抬棺人就开始下棺了,这一来鱼幼薇又珊珊的落泪。
那深邃的眼睛哭起来,就像是山间起了雾,林中下了雨,朦胧着双眼,无比的叫人心疼。
雨下到了中午才停,阳光透过树叶穿透下来,地面的水汽慢慢蒸发,本来有些沉闷压抑的空气随着太阳的再次出现变得重新清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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