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奇妙的事情,总是在无声无息中就发生了,在当时看来,是多么的稀松平常,多年以后辗转回忆,才发现,多少平常早已道不出平常的趣味。

自从上次钓鱼事件发生之后,锦里愈加玩得更疯,经常可以听到邻家的哥哥姐姐们调侃她,说是性情大变,而我认识的锦里,从来都是活泼的可爱。

倒像从未变过似的。

比如,她总是爱穿着一件类似旗袍的汉服,我这样说,你可能想象不了。

优雅与端庄结合,况且还是在一个乡下野丫头的身上,就更是“语无伦次”了。每每看到她穿着这一身天蓝色裤衩“旗袍”,我就会想起那天在村里看的露天电影英雄儿女,电影里的小芳和锦里的模样简直入木三分,倒不是长得像,而是那股子精神气儿,那眼神,迸发出来的热血激情以致于让我多年记忆深刻。

此后,我们便经常长途跋涉抵达河流上源的大水库旁,妹妹也爱上了田螺和鱼虾这几类菜,当然了,刚开始时,总是嚷着要锦里来做客。

想来是被我之前放出来的“毒药”把味蕾吓着了吧。

锦里的厨艺当真是不一般,竟然连我也收服了去。但也是这一份临渊羡鱼的心境,让我在原汁原味的乡下农家菜中得到了自己的一个小天地。

为此暗暗自喜。

那天,天刚刚蒙蒙黑,“姐姐,我吃完了。”妹妹一边津津有味的趴着最后一口饭,急迫的说道。

“吃这么急,是想看电影了罢?”

妹妹瞪了我半响,忽从小木椅上挑起来。“我去找锦姐姐,锦姐姐肯定会带我去的。”

我不语。

……

我正在洗着碗,锦里跑进来拽我的胳膊。

“快走了,等会占不到好位置。”

“等等,我洗下手。”看她一脸着急的模样,我心里竟然来了兴趣,悻悻然的把洗到一半的餐具放下来,用一旁的米白色纱布擦了擦满是淘米水的双手。

抵达的时候,才能知道锦里并不是空穴来风,多的是火急火燎赶来的乡亲们。

有唱着乡间小曲的,大半都是战争时代激昂顿挫的高歌被“从良”了,流传成这民间小曲有的则一班子熟络的人围在一起,少则三三四个,多则七八个,嗑着瓜子的,坐着翘着二郎腿的,还有谈论着我们所谓的“八卦”的人群儿,总之,有趣的事儿到处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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