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炮的声音急促且短,被惊醒了之后的赵春生睡意全无,看着身下挺立的小春生,赵春生甩了甩头,嘴里愤愤然道:“这狗日的陈广发将我最后的遮羞布都拿去了,要是哪天让大姑娘小媳妇看见我这样,岂不羞死个球了?”

强行按下小春生之后,赵春生从两块较大的木板搭起的床上跳了下来。

解决完了小春生的问题之后,赵春生在空空如也的家里转悠了两圈,看着眼前的大铁锅,忍不住肚中空空,朝着门外跑了出去。

“一顿早饭而已,我赵春生还忍得住!”

抬眼看着前方,赵春生朝着远处的草地奔了过去,那里,可还有着他的那只母羊,那是他们家里唯一一个可以赚钱的东西了,可不能丢了!

所幸,母羊正老老实实的趴在地上,并没有丢失。

看见母羊,赵春生大松了一口气,走到母羊面前,赵春生轻轻的将手放在它的背上,像是看稀世珍宝一样的看着母羊,脑中浮现出来的医学知识告诉他,这母羊和肚子里的小羊现在非常的健康。

现在赵春生只需要等,等这母羊下崽,然后就可以换钱贴补家用,只不过,赵春生不知道自己的肚皮能不能挨到那一天,毕竟,现在自家可是无米下锅。

“哎要是我等不到那一天,就只有先拿你充充饥了!”赵春生不忍的看了一眼母羊,喃喃道。

而母羊仿佛能听懂赵春生的话一般,赶紧朝后退了几步。

“哈哈,我赵春生还不至于这么容易就饿死的!况且,我现在有本事啊!”赵春生扬了扬拳头,信心满满的说道,不过下一刻就被咕咕叫的肚子将脸打的啪啪作响。

将母羊挪了一个偏僻的地方,赵春生看着母羊又吃了一些青草之后,便转身离开,毕竟人是铁,饭是钢,羊能吃草,而他却不能,现在他要去看看能不能蹭顿饭去。

想起早上鞭炮的响声,赵春生循着记忆中的声音走了过去。

很快,便到了村尾,没有任何意外的,赵春生看到了老梁头那间破中药铺子柱子上挂着的两道白布,他知道,老梁头,走了。

作为一个与村里人格格不入的老中医,赵春生倒也没有多少的感伤,毕竟,他与这老梁头也没有多少交集。

老梁头这一辈子无儿无女,现在走了,除了几个住的近一点的邻居之外,便再也没有其他人。

再加上这几年西医如潮水一般快速席卷,比中医见效快,吃药少的西医也就自然而然的成为了多数人的首选,而这也是老梁头中药铺子没落的重要原因。

所以,在这破败的中药铺子门口,除了破败,便是透着人心的荒凉。

“村长,如今这老梁头死了,那他的那个地方以及房子后面的那一片地,我王权可是要先在你这里报个道啊!”

就在这时,一道轻笑声响起,与这里肃穆的气氛显得格格不入。

赵春生转头望去,便看见村长陈昌贵手中捏着一根卷烟,放在嘴边用力的吸了几口,然后才将手放到一边。

而在陈昌贵的旁边,一个身体发福的宛如一个大水桶的中年男人,抹着油光发亮的头型,白色的格子衫,配上宽松的黑色西裤,和一众村民比起来,用时下两个流行的字来形容,那就是摩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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