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越皇宫内有一间十分不起眼的屋子,里面没有什么精雕细琢的家居摆设,更没有什么价值连城的古玩字画。只有一张特别宽大的红木桌子,几张普普通通的板凳,还有那满满几架子被翻得有些破皮儿的书。如果不是它位于这富丽堂皇的宫墙内,还碰巧挂了张御书房的匾额,可就真和那些寻常人家的书房差不多了。一个青年正站在桌前,对着张吴越边境图看得入神。
“禀报陛下,易太宰在宫外求见说是有要事与陛下商议。”
一个宦官在书房外恭恭敬敬地道。
青年皇帝沉思了一会,对着门外轻声道:
“既有要事,扬采你便请易太宰来我这书房吧。”
宦官应了声“是”,转身离去。
不多时,易言走了进来。他贵为太宰又为越国大儒,自然有面见皇帝不跪的特权。他只是轻轻地一躬身:
“陛下,臣近日偶得一枚上品古玉,还请陛下鉴赏鉴赏。”
越帝闻言转身,笑容温和如六月的荷风。就连易言也不禁在心中暗暗赞赏自己陛下的风姿气度。
“易卿不必多礼,赏玉这等风雅之事,朕的确要多多附和一番。”
越帝接过玉来,只是看了一眼脸色却瞬间变得阴沉。
易言瞅了他一眼,平静地说
“怎么,陛下识得此物?”
越帝叹了口气,无奈地摇头道:
“朕虽年少但也知道先帝在世时我大越头号铁骑凤翔军的威名,只是凤翔军现已不在,易卿又为何拿来这玉佩给朕看?”
易言严肃起来,他认真地看向越帝:
“当初先皇因天姥山之乱将朱骧将军流放时,臣不过是三位少宰之一。对此事所知甚少,只是他们一家在路上被杀的消息传来时,臣才了解到其中的一些原委。”
越帝听着这话,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很快便回过神来。他的脸上又恢复了那副温润的笑容,轻声道:
“这事儿朕知道了,就有劳易卿多费些心力了。朱骧将军一家虽犯了大罪,但毕竟都已过去了这么久的年岁。。就算他仍有后人在世,朕也应当给予他些照顾才是。”
易言拱手称了声“是”便微笑着退下殿去,显然是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待易言走后,越帝缓缓地坐在凳子上,他眼神呆滞的向上望去。想起了那个在自己年少时总教自己练剑的将军叔叔。记忆里,那人长着一副美髯,常年穿着一身老旧的黑色铠甲。他最喜欢的就是那人一手抱起自己一手抱着自己的伴读,飞一般的在御花园里转圈的时候。每到这时自己和伴读就会在他的肩头上傻乐。最后不知道什么原因,那位叔叔不见了,时候的伴读也不见了。
良久,他才轻轻地念叨出几句话来:
“朱叔叔,子桓早已及冠,许多事情的缘由我都已经知晓,但是我也只能选择沉默乃至接着伤害你的子嗣。毕竟我是这大越的皇帝啊。。。。。。”
“陛下,陛下。”书房外又传来了那位宦官尖细的声音。
“扬采,又有何事?”
越帝回过神来,对着屋外说道。被唤作扬采的年轻宦官低头推门而入,模样清秀但又有那么几分英武之气,他慢慢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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