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脸色即刻僵了一下,但随即又恢复了笑容,似乎对刚才的事根本不以为意。

奚氏听到外面的动静,赶紧走了出来,看到墙外的女子,只是很平静的问:“你来这里干什么?”

“现在城里都括粟了,我想大家一定吃的都不大好,所以给你们送些果品来。”

“多谢任夫人费心,不过外子好歹也是大名府的守城千户,还不至于让我们娘俩忍饥挨冻。”奚氏很客气的把食盒推了回去:“等到外资回来,我一定让他亲自前去致谢,不过这些果品还是任夫人自己留着为好。”

城头之上的左金玉并不知道家里的变故,他正在为粮食发愁。

之前,大名府官吏逃跑的时候,顺带捎走了粮仓的不少粮食,他在去检查的时候,又发现官仓粮食大多发霉,要么就是虚有的空额,粮食根本不足以供全城两月之用。

“能顶一段时间是一段时间吧,把括粟的额度再加一些。”

“大名府那些老爷们多多少少还有些粮食,可是我们也不敢去括啊。”大名府录事司的官吏们很是愁眉苦脸。

“我亲自去谈,只要能谈下一家做个表率,其他的人多少会捐出些,我去殷家。”

几名大名府的军官摆出了不好意思的表情,有一个人假装重重咳嗽了一声,低声对左金玉说:“左千户,已经到了这种情形,就别再扭扭捏捏的了,您还是直接去找任夫人谈吧,看在你的面子上,她肯定会倾囊而出的,这样的话,也许别家就能痛快些。”

踌躇了一下,左金玉点点头:“大礼不辞小让,此时我也只能舍出这张脸了。”

正当城头上交谈之际,蒙古人的营地却突然响动起来,战鼓声声,号角连连,蒙古骑兵逐队出营。

城头上也登时紧张起来,士兵们抓紧了武器,最后检查一次各项城防设备,看样子,在包围大名府长达七天之后,蒙古人终于要动手了。

“草原上的牛各种各样,有黄牛,有牦牛,还有红牛、青牛。”者勒蔑指着不远处大大小小不一的牛皮筒子,对也古说:“王子,等你有了自己的部署,可要善待他们,让他们好生放养牛羊,生活好过一些才好。看到牛,要想到牛角能不能做弓,能不能用来耕地犁田,也不要总想着肉好不好吃。”

“中原人耕地犁田,咱们还用得着吗?”

“当年咱们蒙古人为了吃饱饭什么不干。”者勒蔑忍不住笑出了声:“你的曾叔祖父就曾经被敌人打败,不得不躲入山中,耕田为食。不过你说的对,放牧牛羊才是蒙古人的根本,这项技艺一定不能丢掉。”

也古点点头,开始观察眼前这些牛皮。

很明显,这些牛生前一定都是些庞然大物,就像草原上的摔跤手一样受人尊敬,本来过的是十分安逸的生活,红牛是草原人心生羡慕的浪荡汉和甩手掌柜,他们的一天悠闲自在,庞大的身躯使狼群不敢接近,悬殊的配比使得他们永远不缺夫人和侍妾,除去彼此之间的斗争碰撞之外,从来没有什么危险。

但是为了可汗的统一大业,红牛们也要献出自己的皮来,除去军中常用的那些用途,就是眼下蒙古人的攻城绝技牛皮筒子。

“制作这样的牛皮筒子至少要三个月的时间,所以,你要打一座城池的话,能否打得下来就要看你三个月前在做什么,聪明人能够预想到事情的变化而提早做出准备,而蠢人只会在事情来临之际慌手慌脚。你看看咱们的汉儿军,他们到现在还在找制作投石机的木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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