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笑着揉了揉我的脑袋,旋即又弯下腰来,将声音压得更低:“你回头看。”
我转过头,视线越过别院的墙头,就能看到院落后方那座巍峨的高山。
师父接着说道:“这座山的半山腰以下,住得都是静云山小一辈门人,昨天我特意进山观察了一下,这些小辈人的修为多半不如你。静云山的西山脚下有一个小道观,那是静云山接受凡间香火的地方,也算是整个静云山的前庭,住在那里的人,都没什么修为,而且他们晚上睡得很早。”
听到这儿,我就猜到师父想让我干什么了,于是冲师父点头:“我知道了,放心吧师父,我就在半山腰以下活动。”
师父还是不太放心,又嘱咐道:“有几个老怪偶尔会到山脚一带活动,你见到他们,务必要小心点。还有……”
说着,师父便又朝我耳边贴了贴:“多观察,少说话。该动手的时候,才能动手。”
师父今天是怎么了,这么小心?
我心里虽疑,但还是冲着师父点点头。
随后师父也没多做停留,立即离开了别院。
我知道,卢胜材听到师父刚才说的那番话,心里一定有着数不清的问题。
所以师父一走,我就赶紧堵卢胜材的嘴:“别多问,晚上你就知道我要干什么了。”
卢胜材一脸烦躁地挠着腮帮:“我靠,你们师徒俩说话,怎么就跟土匪对暗号似的?”
正巧这时师伯从厨房里出来,我也就没和卢胜材深聊,继续站起了落地桩。
晨练结束之后,陆师伯先照顾我们俩吃了第二顿早饭,而后就带着我们在这座“山门别院”游览了一遭,期间我们还进了陆师伯的工作间,跟着陆师伯学习如何制作砚台。
这座别院,其实就是静云山开设一家商店,专卖毛笔、砚台,以及用来铺纸写字的案子。
我仔细看过每一样货品的价格,就连最便宜的一口砚台也要一万多块钱,陆师伯颇为自豪地告诉我,这里的每一件货品,均出自他的手笔。
这就怪了。
东西卖得这么贵,可陆师伯却不见得富裕,昨天晚上我就就发现了,他自己用的家具、被褥,虽然收拾得很干净,但也都非常旧了,我和卢胜材盖的那两床被子上也都打了好几个补丁。
难不成,店里的东西都是有价无市?
也不对啊。
单单一个上午,就有不少人慕名前来求砚,光账面上的流水就至少增添了几十万,我不知道成本,利润不好计算,但再怎么着纯利也得有个七万八万的吧?
生意这么好,陆师伯怎么会没钱呢?
身处在这座山门别院里,你见到的事越多,心里头就越是觉得诡异。
大约是那天下午三点多钟的时候,我又见证了一件更为怪异的事儿。
当时陆师伯在前堂招呼生意,卢胜材在院子里发呆,我则坐在工作间的门槛上看书,那时我定的闹钟还没响,是别院门外忽地响起了一阵嘈杂,打断了我的心绪。
我抬起头一听,立即辨认出那是一阵火药连番炸响的声音。
有人在胡同里放鞭炮。
卢胜材皱了下眉:“今天什么节啊,怎么还有人放鞭呢?”
今天什么节日也不是,而且整条胡同就我们这一家店,也不存在谁家开业,要放炮仗炸福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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