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有本后护着,如此还不够吗?”娇柔的嗓音自身后而来,众人回头一看,是凤冠仙裙,袅袅而来的皇后。

众人见状纷纷行礼,除却洛惊澜与凤凌九二人。

洛晴柔便是脸上一抹讥笑:“莫不是依仗皇后护着,公子连礼数也免了?”

这话是说给洛惊澜听的,却也落入夏媚耳中,只见夏媚脸色微变,似乎有些不悦,一干人等心灾乐祸的看向洛惊澜,却见她一动未动,反而一脸从容看向她们。

绿罗裙的官小姐更是一旁煽风点火的道:“别以为皇后仁慈,便可目中无人。公子的家教就是如此么?皇后娘娘,如此无礼之人,实在不值得娘娘劳神费心。”

这话听上去是针对洛惊澜,可仔细琢磨下来,不就是在“挑拨离间”么?

夏媚自然不傻,能听出话里的意思,虽然心里有些波澜,但皇后毕竟皇后,喜怒不会表现在脸上,只颇为威仪的道:“该如何,难道本后心里没数么?用得着阴三小姐在本后面前,指手画脚?莫不是阴家人也如此不济?”

这绿罗裙的官小姐,便是当朝太后母家庶出的小姐,仿佛故意似的,夏媚特地加重了这个“三”,听得阴三小姐微微咬牙。

不屑的目光掠过她,夏媚目光落在洛晴柔脸上,谆谆教导的道:“公主可要仔细了,这些名门贵女呀,不是人人都可结交的,特别是庶出小姐,小心别带来麻烦才好。”

夏媚这一怼,倒叫洛晴柔脸上挂不住了,当下就黑了脸,冷冷瞪着阴三小姐,后者当即低下头去。

又是一场三个女人的戏,洛惊澜可没这个闲心站在这里看戏,恰在这时,小甄子过来行礼道:“奴才参见各位主子。”

小甄子是陛下身边的红人,亲自前来便是奉了陛下的旨意,故而虽是个奴才,谁也不敢怠慢。

夏媚疑惑的道:“天寒地冻的,公公不在陛下身边伺候,来此可是有何要事?”

小甄子笑吟吟的道:“确是有事。”

他转头恭敬的道:“陛下关怀殿下,便让奴才赶忙送个暖手炉来。京里风雪大,比不起鄢陵之地,殿下可要仔细保养身子,别冻着了。”

说罢,跟在他身后的小太监,便呈上镂空青山云纹紫金手炉。

洛惊澜温润的面容一直含笑,仿佛没有察觉身边的人个个脸色怪异,微笑道:“劳陛下费心了。”

她一个眼神,云袖机灵上前接过那手炉,道:“劳烦公公跑一趟了。”

小甄子抖了抖手里的佛尘,笑道:“该是奴才跑腿的,殿下可折煞奴才了。陛下还等着奴才,奴才便先行告退了。”

洛惊澜点点头,只见小甄子再朝各人行个礼,转身离去。

洛惊澜转头看向凤凌九,轻唤了声:“阿九。”

一直愣在风雪中的凤凌九微微回神看过来,一张俊朗的面容却是冻得通红,依旧一脸笑嘻嘻的蹦过来:“漂漂哥哥”

接过云袖手中的暖手炉,洛惊澜拿起他冰冷的双手捂在手炉上,道:“冬雪了,别四处跑,多加些衣裳。”

如此寒冷的天气,他竟只着了一件不厚不薄的缎衣,整个人冻得激灵,难道北洛皇宫便是如此对待质子的么?向来宽厚仁爱的北洛风俗,如今又到哪里去了?

洛惊澜心里有些愤懑,即便是先帝不在了,宫里总留着他的儿女嫔妃们,未想竟让一个质子沦落到如此寒酸的地步,连件像样的御寒衣物都不愿施与。

凤凌九握着那手炉,傻兮兮的冲洛惊澜笑起来:“暖暖哥哥暖暖”

洛惊澜墨黑的眸子闪过一丝虑色,随后便想解开自己的大氅,却在这时,云袖率先将自己的黄色大氅披在凤凌九身上,道:“殿下身子单薄,还是奴婢来。”

云袖是个练家子的,身子底好,洛惊澜便不再多说。

却听得那阴三小姐嘲讽的道:“原来是自鄢陵回来的摄国殿下呀,难得皇后娘娘如此尽心的护着。早就听说摄国殿下英姿勃勃,在城门和刑台上可是风姿尽露啊。未想百闻不如一见,摄国殿下当是男儿也无人疑虑呢!”

当她说出那话时,洛惊澜知道,她的好日子算是到头了。

经她一说,本就心里积愤的夏媚更是怨愤的冷瞪她一眼,随后呵斥道:“阴家便是如此教女儿的?是谁允你在本后面前乱嚼舌根?你是嫌宫中太过平静,非要兴风作浪,霍乱皇宫么?”

霍乱皇宫向来没有好下场,何况她是庶出的女儿,在府里受尽白眼,阴家和太后自然不可能成为靠山,那她能仰仗的,便只有这个晴柔公主了。

也正因如此,她才会时常入宫,陪伴这个浑身毛病的臭脾气公主。

阴三小姐隐下心中的不安,向洛晴柔投去讨好的眼神,道:“是妾失言了。但妾所言,却是句句为真,晴柔公主也可为妾证实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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