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府。

轩辕老将军早已不管事,任何时候任何场合最尊贵的那个位置只要儿子在场,他也是从来不坐的,但今夜,他却任由儿子侍立在身侧。

对面坐了一位青衣布衫的老者,保养得当,看模样比轩辕老将军还年轻些,他手里把玩着茶杯,不发一语。

轩辕老将军也只顾着喝茶,仿佛对方只是寻常人家串门的老头。

那青衣老者缓慢放下茶杯,轩辕老将军知他要说话,便也放下茶,正襟而坐。

“我们两家因何而决裂,我想你不会忘吧?”

轩辕老将军不置可否,只听他继续说下去。

“过去种种,因何而起,毕竟都是老祖宗的事了!如今却是我们两家必须联手的时候了!”

顿了顿,他补充道:“海上的雾越来越浓!”

轩辕老将军沉吟一下,道:“海上雾浓,是因为甲宋偏北,春冬季本来就雾大!”

那老者一怔,气结道:“好极!好极!轩辕立辉,我道你还如少年时,有几分血性,没想到你如今也是一副遛狗逗猫太爷样!”

轩辕立辉悠然道:“白老虎!都要入土的人啦!莫要激动!莫要激动!”

“哼!”

轩辕立辉示意儿子倒茶,道:“你我如今还操什么心呐?年纪一大把了,不在家逗逗猫遛遛狗,你还想干什么?重整军威?我反正是早已退下来了!这些事儿呐,都找那些该找的人吧!”

白千清被气的胡子一翘,拍桌子道:“你这个老东西!你怎么这么冥顽不灵?”

轩辕舟远正在倒茶,桌子被拍的左右摇晃,他所倒的那杯茶却是纹丝不动,一丝涟漪也无。

轩辕立辉无奈道:“你这孩子!倒茶就该有倒茶的样子!它洒出来些也没啥!自然之理啊!不要强求!”

轩辕舟远点点头,又给白千清斟茶,道:“父亲教训的极是!儿子知晓了!”

轩辕立辉端起茶杯咂摸了一口,摇头晃脑陶醉道:“一品龙跃!好极!好极!”

白千清被这父子二人一唱一和气的脸都青了:“轩辕立辉!!!”

轩辕立辉见这老家伙气的快入土了,心里无比舒坦,过足了瘾便正色道:“白老虎!我们世代,并不是靠着吃老本强大起来的!一代比一代强,才走到了今天!你家白虎堂坐首已经不是你了!再者说,当年若不决裂,你我祖宗项上人头都不保哪儿来今天的荣华富贵?即便是如今,仍旧如履薄冰,稍有不慎,便如倾巢之卵!如今你说联手就联手?二十多年前,要不是你偷偷摸摸写了什么狗屁远舟贴,我虎子能在娘胎就中毒?能空有将军之才却无将军之武能?能让你孙儿如今说打就打?你取个别的名字不行?你今夜前来,信不信明日,上边的就知道了?你我两家千年心血就要毁在你手里!晋中和澄海,都要被你害死!”

白千清脸色一白,略略有些迟疑,辩道:“如今已经不是晋中和澄海的事儿了!就算上边怀疑,暂时还动不了咱!若不处理海上的事儿,我怕不出几年,你我都要断子绝孙了!”

轩辕立辉喝口茶,道:“白老虎啊!你我都快七十的人啦!还能有几天好活?你就不能消停一下?你让这些小辈的处理处理怎么啦?天上地下就你能?你这么牛你怎么不写个百年大计?最好把你死后几百年的事情都给你那些儿孙规划好!免得死了也牵挂!”

白千清几欲吐血,只觉得今晚这趟是白来了,一拂袖,便要走。

轩辕舟远见白千清被老父亲气的快升天了,哭笑不得,此时挽留道:“伯父!是魔!”

白千清蓦然回首,不可置信道:“魔?”

“去年,北海偏东便有许多渔民一去不返,我便遣人前去查探,前后去了二十多队,一共四百来人,无一人能回。直到今年一月,我座下尹川亲自前往,方带回一丝消息!不知何故,海上的天空似乎出现了裂缝”

“裂缝?这这”,白千清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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