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7日,陈义夫在喝了新人茶后,乐呵呵的给了两人大红包。
“克己,为父今日需出门,你与凝儿在家,好好待着,上海现在特殊,别闯祸。”
“好。”陈骁点点头,“孩儿会在家等着父亲回来的。”
“嗯。”陈义夫老怀大尉,觉得结婚之后,陈骁也稳重了许多。
陈骁也不能不稳重啊,结了婚,多了责任。
关于淞沪会战,他知道的不多,只知道大概在9号的时候日本海军中尉大山勇夫等两人驾车闯入上海虹桥机场挑衅,被驻军保安队击毙。次日,蒋委员长发表讲话,中国决不放弃领土之任何部分,遇有侵略,惟有实行天赋之自卫权以应之。
8月13日,战事开始。
至于整个淞沪会战的布防、进攻等情况,他全然不知。
陈骁很后悔当初怎么就没有好好了解一下。
……
7日下午,苏州。
“义夫来了?”一名中年军装男子放下报纸,看向门外。
“文白。”陈义夫笑了笑,眼前的男子,就是现任京沪警备司令的张治中,国军上将。
“坐坐坐。”张治中也笑了笑,“怎么,你这位大商人,今日有空光临寒舍啊!”
“文白,我也不瞒你说,今日此来,是为后代谋一个前程。”陈义夫有些羞愧。
“陈骁?你那儿子?”张治中疑惑,“他不是在日本留学吗?你还让他继续在日本深造的?”
“诶。”陈义夫叹气,看着这名与他同期的同学,“他杀了近卫文麿的侄子。”
“近卫文麿的侄子?”张治中张了张嘴巴,“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张治中站起了身子,来回踱步,“如今中日两国尚未宣战,若是日本来要人,政府这边很难顶住压力的。”
陈义夫苦笑着点头,“不错,所以,我想让他当个军医,好歹入了军队系统,能顶住的压力也大一些。愚弟实在是……”
“义夫别急,让我想一想。”张治中又坐了下来,这个忙,他必须帮,不仅仅是因为陈义夫是与他同为保定第三期步兵科毕业的同学,两人也一起参加了护法运动,结有深厚的情谊。陈义夫因伤退役,回家继承祖业,近20年的时间,通过他张治中,赞助了很多军资。
“陈骁现在人在哪里?”
“在家,因为出了这事儿,我昨日紧急给他办了婚礼,希望给我老陈家留个后。”陈义夫无奈,“成婚之后,今日倒是觉得稳重了一些。文白,骁儿学的医,在日本的四年,科科拿的甲等,杀人也是被逼无奈。中日矛盾至此,他也是受人欺凌,被迫反击。”
“日本人知道他回国了吗?”
陈义夫摇摇头,“应该是不知道的,这几日我也关注了报纸,没有发现什么。如果日本人知道他回国了,早都把这件事儿拿出来说项了。”
“也是,中日的情况,估计再有几天,早晚都得打起来。”张治中开口,“这样吧,就让他去当军医吧,好歹也是留学归国的有为青年。不过,要改一个名字,如果日本人真的拿此事说项,我们也有理由拒绝。”
“好。”陈义夫语气中多为感激,“文白,真是,多谢了。”
“你我什么交情?当年若非你替我挡了子弹,焉有今日张文白?”张治中大笑,“更何况,这20年来,你每年都送一大笔军资,为党国的发展也是做出了大大的贡献,难道我还护不住一个爱国商人的儿子了?即便陈骁没有你这个父亲,我知道了这件事,同样是要管的。允许日本人杀人,就不允许我们自卫了吗?”
陈义夫苦笑,“我也只希望他能安稳的度过下半生,我陈家三代就这么一个啊。”
张治中拍了拍陈义夫的肩膀,“放心吧,此事我今天就安排下去,陪愚兄一起吃个饭吧?”
“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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