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千行回到芸辉堂,来到庭院中。抄手游廊上的杨柳和松枝,已经被太阳晒得干瘪。假山边的西府海棠,花败叶茂,落地的残花,被风吹得满地都是。
她反复搓洗着手,洗了半天,依然觉得上面隐隐透着血气。我杀人了,而且是杀了两个人,她觉得心痛难捱,胸口砰砰直跳。
监狱里暗害虎贲的人是受谁指使?刘朝恩?不可能,他没有那个胆子。青武?也不可能,皇上金口玉言,怎能出尔反尔?难道是梅昭仪?也似乎不可能,她洗清嫌疑还来不及,又怎能做出引火烧身之举?到底是谁?雪千行的眼前慢慢浮现出一张稚嫩的面孔,而且这张面孔愈来愈清晰。
她看着自己的手掌,心慌意乱,冲着芸辉堂大叫起来:鹭白莲红,可惜她们不知所踪。松柏松柏,她在叫贴身内侍,可惜无人应答。
地上的花瓣,慵懒的阳光不理她海棠、青苔、蝴蝶蜜蜂,庭院里绿得发青的桂树细丝,摇曳着树枝的和风也不理她。
“雪姐姐,不要叫了,她们都在母妃那里,芸辉堂里只有你我二人。”青裕皇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雪千行的身边。他的嗓音像被砂纸打磨过一样,低沉而暗哑。才几日不见,他的面容甚是憔悴,鬓角的头发胡乱地飘动。
“你来做什么?”雪千行稳定了心神,问了他一句。
“来看看姐姐。”青裕尴尬地说道。
“单纯是来看我?”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青裕凑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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