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渊眼前阴影重重,如同看见有人正朝他走了过来,他分不清到底是现实还是臆想,总归是看不清那人的容貌,唯一清楚的……便是那人伸向他的手,但当他再次伸手去想要抓时,握住的仍是无尽虚空。10

然而他却并不理会这些,竟真的像已牵住了只略微冰凉的手一般,徒然将掌心虚握着凑到唇边,笑着哈了口气,眼中似桃花入流水般缓缓露出柔情。

“还跟出来做什么,手冻的这样冷。”

不待臆想中的人回答,江渊已直直将她扯进怀里抱紧,填了怀中的空落,心里却还是愈发发虚,只能闭眼于她耳畔喃喃而道。

“别离开朕。”

本是一出很痴缠的戏码,可在百里觎几人眼中,却只看到了江渊抱着一根亭柱互诉衷肠,又是悲戚、又是滑稽。

不过这倒也让百里觎松了口气,她原以为叁儿的障眼法突然失效了,看来不过是江渊因喝醉酒出现了幻视,自己只是碰巧站在了他看向的方位罢了。

荼君与此同时,顷刻便踏雪而至,他微微抬起伞沿,沿下是一张惨白无血色的脸。

“白姑娘,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内,我们就又见面了。”

百里觎低头看了看自己脚下融雪后露出松针,又看了看荼君身后,他来时的雪地上并无一点儿痕迹,竟又是如雨天初遇那般仿佛飘然而至。

“你我二人,实属有缘。”

荼君光洁的脸上白到如同渗进了月光,看着她微微笑道

“更深霜雪重,姑娘颇有雅兴。”

“夜半三更时,公子彼此彼此。”

百里觎说完之后,看着笑到差点儿把肺都咳出来的荼君,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生怕他一口血喷出来溅自己一身。

“我是迫于公务,实在不得不走这一趟,不然如此雪夜,实在该在家里温上一壶酒暖暖身子才是。”

“巧了,我”

除了荼君之外,云煜和叁儿的目光也朝她齐齐看来,百里觎略作沉吟后,干巴巴的继续说道

“我是闲的。”

风雪越下越大,起初的微风细雪逐渐显现出转向狂风暴雨的苗头,石亭中江渊仍抱着亭柱温言软语,时而苦笑、时而落泪,百里觎看向许久不曾言语的云煜,顺着他的目光抬眼望向空中。

空中流转着法文的结界,正在逐渐碎裂,若非正逢雪夜,她或许早就发现有银屑飘落下来了。

“既然是公务,那公子你先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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