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富没想到,他说了那么多的好话。最后小美人还是跟那泥腿子走了。万般不服气,但话既已说出口,再说什么也无意义,多说也只是徒增笑柄,只当所有的不爽利都是自家娘子的错,竟然让他千里迢迢过来,丢了这么大的脸。这个仇,一定的报。不然他娘的今后别做人了!
立刻回屋,不一会儿主屋里就传来各种噼里啪啦的骂声。
穆施柔把徐老大他们带进了屋子!徐老大来之前听说过,他们在家的日子不好过,但这会儿亲眼看见还是忍不住心惊,这样好的四间瓦房。就是城里有这么气派的房子也不多,可是进了屋子,漆黑,阴冷,潮湿。狭小。一家人就在这样一个小破地方!
“刚刚多些徐伯父了!”穆施柔笑吟吟的说着。
“徐大哥多谢了!”钟氏忙道谢。
穆大海刚才舞刀弄枪耍了一阵子,如今浑身的血泡都破了。强忍着疼痛已实属不易。让他招呼客人是再也不能够!
“弟妹,别客气,咱们都是一家人了!”徐老大这话一说出口。
就看他家最顽皮的老三这会儿跟烧开的水壶似得,脸上红的都快冒热气了,就连耳朵都变了颜色。就这怂样,刚才还敢当着众人面前说出那等表白之话。可见真的是相中了!
“刚刚见笑了。不过我家被扫地出门了。今儿打算搬去县城住。房子已经租好了。往后你们也不必千里迢迢过来!”
“扫地出门?”徐老大有些不悦。早就听说这盖房子的钱当初可都是钟氏的陪嫁。他们用人家的钱盖了这么气派的房子,寻常的人有这么大的福报恨不能好好的给供起来。他家倒是好利用完别人,就把别人狠狠的丢弃在一边。竟也真的好意思。
“嗯!”
见他们不爱说,徐老大也不想深问,只好道:“那正好,择日不如撞日。我看今儿就是个黄道吉日,就搬家吧!正好我们那有车,人手也够。可以帮你们搬。”
“不拿这里的东西,我们人过去就好!”穆施柔说着。看着这些旧物,也只有睹物伤情的份儿,还不如全都扔了开始新的人生呢。
“好!”
他们赶了一个马车。二房的人。钟氏和穆大海是重病号。穆采薇则是适龄少女,再加上羞怯不好意思面对未来的相公,也进了车里,其他人就靠走的。
见果真什么也没拿,不光是来的人唏嘘。就连村子里的人也看不下去了。他们家做事儿实在是太绝了。连亲生儿子都当仇人似得对待,将来哪个女的想不开要是嫁到他们家,岂不是给人当牛做马的份儿!
马车还没走。听见一个少年音:“慢!”
穆施柔见到来人,心中一凛,来的不是别人,竟然是原书男主陈昊。这会儿穿着华服过来。给自己装了几分底气!都说人靠衣装这话不假。他穿上这身衣裳的确跟村里的人不一样。
陈昊一向觉得穆家亏待了他的宝贝,最是看不上穆家。
穆施柔不屑一顾,照他这意思,恨不得全天下的人都围着他们转才好呢!毫无感恩之心,还蹬鼻子上脸了,明明知晓他未来是县令要是处理好关系说不定将来还要好过一些!但她既穿书而来。干什么要仰人鼻息过日子。何况他们小心眼,妒忌心强还偏激,这种人当朋友还要考虑考虑呢。想要处处哄着他们那才真叫做梦。
不过。他怎么来了?
穆施柔有些不解!四处看了看,果然见一个小小的身影,不是卓雪菲又是谁?
“什么事?”徐广三看着这个华服少年有几分危机感。
刚才走了一个商户,而今又来了一个。再看他器宇不凡模样也是顶好的。只当又是一个情敌,这会儿态度自是不客气。
陈昊本就含着怒气看不上这些乡下人,如今一个少年也敢在他面前叫嚣,顿时不耐烦了:“听说,你们穆家收了人家的聘礼!如今不嫁。青天白日的,还想私吞这银子,你们可知罪?”他摆起县太爷的谱来。
高昂着下巴。恨不能鼻孔朝天来证明不屑于跟这些人为伍。
可是半天没人说话。他只觉得心中有种怪异的感觉。立刻回神,结果对方从上到下都是一副看傻子的表情!
顿时被激怒了:“你们说话,别以为不说话就可以躲过去。”
穆施柔看着心中好笑,卓雪菲走的早,估计不知道他新姐夫的事儿。如今还那着这事儿说嘴,倒还真是有乐子。道:“今儿也是好笑。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这么多妖魔鬼怪!”
“你说谁”陈昊十分不爽。
穆施柔道:“自然是说你,你既不是父母官,也不是我穆家人,因何上来直接职责我家收了别人家的聘礼?这不过是我们的家事。在着说就算你有判案权也该好好问问清楚!收取财物的是大房的事儿。我们已分家!人家苦主都没找上门。你却上来抻这脸让我们打不是笑话又是什么!”
“你这臭丫头!”陈昊听完这些只觉心里咯噔一下。没想到中间还有这么多别的事情,这些他完全不知情。现在没有一点台阶下。不由得有些尴尬。
“你这人真是好笑,堂堂一个大男人还跑过来跟小姑娘斗嘴,真是不知羞。”徐广三嗤笑着!
“你又是谁?”
“你听好了,这是我姐夫。俩人早就订了亲的。今儿特意来给我们搬家。不知你听那个小人说这些乌七八糟的话。破坏姑娘名节在村里的规矩是打死都算白死的。但今儿是我们乔迁的好日子。不跟你们一般计较了。赶紧滚回去吧。”穆施柔对他一点好感都没有,觉得人人都错了就他是好样的,听起来就引人发笑。偏偏自己还装作不跟淤泥为伍的高洁样,就他这样的人,纯粹是祸害。
陈昊气的脸色发红。他自小到大,有下人有奴仆哄着!大家都在灌输他身份尊贵的概念,时间就久了也就把自己给抬起来了,从来没有被人这样嘲讽:“你可知道我是谁?”强压着怒火,可到底才是个十几岁的少年。那里控制的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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