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是一瞬间,樊景琪眨眨双眼,面前的景色又恢复原样。

吃饱喝足后,尤幻臻叫樊景琪去休息,自己和任雪收拾桌子和洗碗。

樊景琪也不推脱,既然决定好方向便进屋去做后续工作。

耀明淡淡地看了一眼他的背影,进浴室抽起烟。

季和的电话很难接通,出了门简直就是神隐,就算去问露露也是没有头绪。没办法,一切只能靠自己来判断,但从来没关注过这方面消息的樊景琪只好从头开始,收集各种信息。

难,比任何考试都难。手中掌握的可不再是一支笔,而是一把钱,任何的错误都会对自己造成致命的损失。

樊景琪简直想哭,低着头记联系方式。耳机中播放着网上的教学视频,跟念经似的。

耀明打开门,看到樊景琪认真的背影,又轻声退了出去。

一周过后。

樊景琪和任雪被尤幻臻领着剪了头发,买新衣服。三个人站在镜子前,售货员围着不停地转。

尤幻臻戴着平光眼镜,半长的头发扎到脑后,手上握着咖啡,不住赞叹道:“景琪,你真的很过分。”

樊景琪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愣住了,乖巧的黑发被理发师抓出不羁的造型,跟着他们几个人吃香的喝辣的,当年营养不良的萎靡模样早已不见,身上穿着衬衫和休闲裤,活像是杂志上的模特。

他看着尤幻臻,又看着任雪,不住问道:“这像是要和人家谈生意去吗?”

“得看是什么生意了。”尤幻臻朝他暧昧地嬉笑。

樊景琪整了整衣领,正要掏出手机结账,尤幻臻抢先在他面前,歪着头轻笑:“送给樊总的礼物。”

樊景琪正要推脱,尤幻臻朝任雪使了个眼色,任雪立刻上前,拉着樊景琪说要去逛别的地方。

樊景琪没办法,只好想着日后在别的地方找个机会把钱还给尤幻臻。

时间差不多,三人赶到订好的酒店,进门直接在包厢等人。

老板姓杨,是个挺着啤酒肚的中年男人,身边还带了三个年轻人。他之前认识季和,一听说樊景琪给季和当过助理,便爽快地答应下来。

谈生意免不了喝酒,但尤幻臻典型三杯倒,据说有次喝多了还显了原形,樊景琪叫他来跟着谈话和当司机,有喝酒的任务就自己和任雪上。

谈了半个小时,三个年轻人酒量极佳,尤其是坐在樊景琪身边的女人,三杯白酒下去,脸色依旧如常,眼中毫不见迷糊。

杨老板见时间差不多了,直接把话题往季和与他家公司上面引,尤幻臻看着樊景琪,在众人没注意时撇了撇嘴,这明显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希望樊景琪当个商业间谍,尤幻臻也帮不上忙。

吃完饭,樊景琪给尤幻臻钱去结账,自己扶着杨老板去坐他的车,又给那三个年轻人打车,亲自送上去才算完。

尤幻臻开着车在路边等他,坐在后排的任雪推开车门,一头钻进花池中吐了起来。

樊景琪买了瓶水递过去,拉起任雪坐进车内。

尤幻臻打开窗户散味,不住道:“回去的话,耀明得扒了我俩的皮。”

任雪难受得躺在后排睡觉,樊景琪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他喝得比任雪只多不少,那女人对自己紧抓着不放,现在胃里跟着火了般。他微微皱着眉头,苦笑道:“我叫你们来的。”

尤幻臻瞄着樊景琪的表情,问:“不舒服?”

“唔,”樊景琪缩在一边,摆摆手,“我先睡一会儿。”

尤幻臻点头,把车窗关上。

接到尤幻臻的消息后,耀明便在停车场等着,看见樊景琪倚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心疼得不得了。他横抱起樊景琪,让尤幻臻一个人扛着任雪回家。

把人扔到床上,耀明又去接了热水,用湿毛巾给樊景琪擦身体。

半梦半醒间,樊景琪扫开在身上乱摸的异物,正要往床里面滚,却又被耀明捞了回来。

“唔。”樊景琪推搡着身边的人,始终不肯睁开眼睛。

耀明擦拭着樊景琪的侧脸,低声道:“马上就好。”

樊景琪挣扎道:“别、别闹。”他说完,喉咙里咕噜一声。

耀明心知不对,连忙抱起樊景琪朝厕所奔去。

樊景琪跪在地上,对着马桶吐个不停,耀明不住拍着他的后背,眼中满是急躁。

等人吐完,耀明抱起樊景琪让他漱口,把人抱回床上。

樊景琪觉得脑子里清醒许多,睁开眼看着耀明:“你回来了。”

耀明叹了口气,摸着樊景琪的额头,拇指撵过他的眉梢:“还难受吗?”

“有点吧。”樊景琪被摸得很舒服,乖乖地躺着看向耀明,“睡醒就好。”

耀明收回手,俯下身闻了闻樊景琪的颈侧。

樊景琪这才反抗,点了点耀明的肩膀:“身上有味道。”

耀明把手掌盖在樊景琪的眼皮上,小声在他耳边说:“明天再洗,睡吧。”

樊景琪闭上眼,睫毛在耀明的掌心扫过。

翌日清晨,樊景琪和任雪一人抱着一杯热水坐在沙发上,目光呆滞看着前方。

尤幻臻打着哈欠走出房间,吓得往后退了一步:“靠!你俩在这搞什么鬼!”

二人同时委屈地看向他,眼底下的乌青表明一切。

尤幻臻双手投降退出宿醉二人组的视线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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