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秋时节里济原山的夜晚,寒气似乎特别重,尤其是在一场秋雨过后,而与那寒气相伴而来的是令人倍感寒意的狼嚎之声和颇为刺骨的山风。
随着云行路的一声“狼来了”,连青青猛然惊醒过来,跟着心中只觉一紧,恐惧的感觉随之袭上心头,接着便紧跟在云行路的身后,一路急急地向前奔行着。
云行路所奔的目的地是他们所在山梁东侧的一棵树。
他一边向前急奔,一边不断地四处观察着,想要看看周围是否还有更加合适的栖身之地。
然而,令他失望的是,尽管远处的山坡上到处都长满了树木,但唯独在他们的附近,除了那山梁上的一棵树之外,再没有其它的任何树木。
面对此情此景,云行路虽然有些失望,但他明白,此时已容不得他有半分犹豫迟疑了,即便眼前只有那一棵树,他们也必须要尽快地躲到那树上,否则的话,一旦他和连青青被那狼群追上,他们的结局必将是尸骨无存。
对此情势,他一边向前奔跑,一边大略地说给了连青青听。
连青青虽然也觉失望,但她也明白,眼前他们只能设法躲到那棵树上。
当他们二人靠近那棵树的时候,他们终于看清,原来那是一株柳树,不过,眼前的情景让却他们再次感到了失望。
原来,那柳树竟刚好位于一面悬崖的边上,其东面便是一处深渊。
从树身的南侧看去,那柳树的主干呈折线的形状,其上半部分较为直立,而其下半部分共约七尺多长的那一段主干则与地面成六十多度角倾斜着,如此一来,整株树的大半部分便都已探出了悬崖。
借着皎白的月色,云、连二人站在崖边微微向崖下望了一望,霎时间二人只觉得头晕目眩,此刻,对他们二人来说,不要说爬上那株悬凌于深渊之上的大树了,即便是站在崖边,他们也觉得甚是胆寒。
更让他们感到揪心的是,那柳树下半部分那七尺多长的那一段像是被人沿着树干的方向剖切掉了一半似的,其树心朝上,已完全暴露了出来,而那树干剩下的那另一半虽然还在支撑着整株柳树,但那树却在飒飒的秋风中不停地颤动着,让他们觉着一旦他们爬攀而上,那树便会随时折断,然后掉落到悬崖下面的深渊之中。
一想到此,云、连二人只觉得阵阵寒气从心底冒将上来,连双腿也不禁颤抖起来。
然而,随着那“嗷呜嗷呜”的声音的不断传来,他们二人都明白,现在他们必须得冷静下来面对眼前的这一切。
努力地平息了一下心绪后,云行路将心一横,对连青青断然说道:“咱们赶紧上树吧,无论如何,即便咱们摔死了在悬崖下面,也总比给狼吃了要好!”
接着,他蹲下身来,道:“你扶着树干,然后踩着我的肩膀。我先将你尽快送上去!”
连青青这时倒是很听话,当即便依了云行路的吩咐,先是用两手扶着树干,然后径直踩上了他的肩部。
待她踩实后,云行路双手扶着树干开始向上站起,同时叮嘱道:“你小心一些!千万不要往下看,只管抓牢树枝,然后往上攀爬就是了!”
连青青答应了一声后,不久便抓到了树枝,然后便依云行路之言,用力向上攀爬,不久便攀到了那柳树直立的部分。
稍一观察后,她又向上攀了三尺许的距离,然后在那柳树上唯一一处拥有粗大枝杈并可供人长时间坐立停留的位置上停了下来。
与此同时,云行路也已踩着那段斜着的树干的树心,开始向上攀爬。
由于这一段树干有些湿滑,而且他又不能像连青青那样借着他的肩膀施力,所以他向上攀爬的速度有些慢。
在他的身后,那狼嚎的声音则离他越来越近了,他甚至能感受到离他最近那只狼的喘息之声。
就在他的左手刚刚触到那段直立的树干时,只听头顶上方的连青青惊声叫道:“小心!”
或许是出于求生的本能,此刻的云行路其头脑忽然变得异常冷静,他当即拔出别在腰间的齿耙,回手就是一耙。
随即只得一声惨叫从身后传来,接着便是实物堕地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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