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轩看着朱七太爷这副将天下视囊中之物踌躇满志的说话与得意的神情,暗自冷笑,朱家皇朝灭国都已经多少代了,此人却还想着反清复明,实在是痴心妄想!
如今的乾隆盛世,天下太平,百姓们安居乐业,却不想还有此等异想天开之人。虽说这小小的泥鳅成不了大事,但一旦起事,怕受苦的还是苍生。此人如果不是离儿的七叔公,我必先为天下百姓除了一害。
看来,我日后少不得要好好劝说离儿,与此人少些来往才是,以免同流合污,惹火烧身。
傅明轩也不知道自已为什么听了朱七太爷的话,心中会怒火难消,只是碍着莫离的面子,不说出来,随口不知可否的应了一声,便对莫离说:“离儿,时辰到了,快请七叔公入内吧。”
“是!”
莫离应了,又看了看两侧虎视眈眈朱七太爷带来的那些个侍从,顰着眉对朱七太爷说:“七叔公,今日是朱家先人的祭日,有外人在,怕是无礼不合吧?”
“璀虹,你带些他们退下去,在玉梨山庄,跟在自已家里是一样的,无须这般严阵以待的。”朱七太爷对身后的红衣人唐璀虹下令道。
说罢,便率先入祭堂而去,莫离与湘嫣尾随而去。
唐璀虹挥了挥手,说了一声:“你们都退下。”
等所有的侍卫都撤下之后,唐璀虹却用纤细的手指把玩着一锭碎银子,带有几分玩味地对尚在屋外的傅时轩说:“你果真失忆了?可曾还记得我们见过?”
傅明轩既然连莫离的七叔公都存了避而远之的念头,自然不会对他身边的人讨近乎,何况这红衣男子一眼看上去就不是个正派之人,心中没来由地厌恶之极。
果真是物以类聚,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下属。
不露声色的退后了几步,才稍减淡了这个妖邪男子身上带着的香味,淡然地说:“唐兄仙姿,非世间寻常之人。傅某乃一介俗人。怎敢与唐兄结交相识?唐兄怕是认错人了!”
唐璀虹也不是个蠢人,自然听得出傅明轩话言中的讽刺之意,脸色微变,旋即又满脸堆笑,说道:“可惜了这锭上好的官银了。”
大笑数声,随手一抛,唐璀虹将银子丢入草丛之中,然后飘忽而去,边走还边唱道:“可怜世有痴傻者,浑然不知身是梦……”
“莫明其妙的怪物!”
傅明轩低骂了一句,也朝屋内而去。
莫离的父母以及朱家先人的牌位已经被请了出来,密密麻麻地排列的于祭堂的供桌之上,傅明轩略略一数,竟有百余位之多。
朱七太爷是长辈,自然是领先上了香。
只见他接过莫离递过来的三枝清香,就着燃烧的白烛点燃了,站立着礼了三礼,对着牌位开口言道:“贤侄、贤侄媳,时间快得真快啊,一转眼已经有十六年了!如今,朱家一百余口惨遭灭门的血海深仇得报之日为时不远了。你们在天之灵,一定要护佑我大计可施。等功成之日,我必善待离儿、湘儿,荫封贤侄、贤侄媳。”
这番话让傅明轩听了倒抽了口冷气,简直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
十六年前,莫离的父母之死竟是因为家遭灭门?人数居然有百余人之多?是怎样的仇家,才会做下此等灭绝人性的事情?是江湖恩怨?还是……
难道,会是朝庭?
不会的,当今圣上一向是施以仁政的,绝对会直这样残忍的旨意的。
难不成,是当年莫离的父母起了反逆之心?
怎么可能?象离儿这般的人,她的父母怎么会是乱党?
傅明轩第一次恨起了自已没有了过往的记忆,不然的话,这样的大事,与朱家早早定于婚约的傅家定然是知晓端倪的,自已自然也会知晓详情,而不是似现在这般被这突如其来的话惊得魂不守舍。
唉,别想那么多了,是不是朝庭所为,与自已又有什么干系?
傅明轩看怜惜地看着伫立于一旁,无声哭泣的朱莫离,心中生生地疼。
离儿啊,看来,你的心中实在是压了太多的苦楚。
十六年前,你还是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原本该在父母膝下无忧无虑地承欢,可你却受了家破人亡之痛,流落异乡之苦。
十六年来,你的心中一定藏着强烈的恨吧?可仇恨一点儿也没有泯灭你的本性,你还是这样的纯情美好,你对所有的人都是那么的和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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